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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于心不安,因为都想圆满,然而不如意总是十之八九的。
事实上戚少商并没对不住阮明正,然而他不安;虽是息红泪说出“分手”,他却知道是自己先放弃甚至是背叛,那两个字挽救的是她的骄傲和尊严,却挽救不了她失去的爱情和逝去的年华,所以他不安。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究竟哪一个更不可饶恕?没有确切的答案。他唯有坦白。
顾惜朝不知道在布达佩斯的那个夜晚之前,自己在傅晚晴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并不太介意她上一段关系,因为过去他们在感情上其实半斤八两,然而在她坦承内心之后这种平衡被打破,却一直没有决断,他不忍心伤害她,在与戚少商之间没有希望的时候又隐隐不舍放弃这层关系,所以他也不安。
以前种种,他们的节奏总是不对,如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时间不早不晚,危险不大不小,再没有理由不去珍惜。不是每一个人、每一段感情都能够得到上苍如此眷顾的。
二人心中俱都一阵甜蜜,幸而并没得意忘形,连手都敢没牵,只是肩膀挨着肩膀。回去的时候郝总正在清点人数,独独少他俩,这会儿看见人,终于松了口气。然而罗谨言看了他们好几眼,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戚少商感觉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罗谨言什么都没讲,然而并不躲闪,甚至抬起下巴够了勾嘴角,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难以察觉的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黎明东方,晨光破雾。
天色渐亮,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凌晨的三小一大四次余震没有造成死亡,不过倒了许多帐篷,添了不少伤员,幸而多是些因钢筋水泥、碎砖烂瓦造成的擦伤、摔伤等。戚少商下午就特意留心了救助队、医疗队的情况,此时便同顾惜朝一起前去帮忙。灾民伤情虽然不重,但集中而繁多,医护人员虽然忙得脚后跟儿打后脑勺,却还是以没受过专业训练为由婉言拒绝了他们,一来没工夫现场教学,二来心里对明星们的能力根本不抱希望。
戚少商也不逞强,只在旁边看着,哪里有需要就上去帮忙。他陪病久了也成医,在山区的时候连静脉注射都亲自上阵,基本的消毒包扎、卫生常识、处理程序都不是完全无知;顾惜朝被傅晚晴天长日久的熏陶,也是有些理论的种子在心中的,过去家里又有老康这么一个长年病患,实操经验虽然久远了一点儿,毕竟也算有过。二人刚刚表明心迹,正是浑身充满力量、小宇宙熊熊燃烧的时候,干起活儿来格外卖力,有眼色、腿脚勤、知进退又长得帅,很快得到医疗队工作人员和病患的一致认可,还有开朗些的受伤灾民跟他们打招呼聊天儿。
他俩在医疗队的大帐篷里从天明忙到快十一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其间郝总的助手来找过一次,被华丽丽地无视了,郝总无奈只好亲自跑过来,催他俩赶紧归队。
余震可能发生在主震一小时、一天、一周甚至是一个月之后,所以凌晨的几次余震并不意外,然而最后一次的强度远远超出事前预测,让组织者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事后慰问同亲历地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企业家和明星们虽然嘴上不好意思提,但大都内心惴惴,听说要压缩行程、安排他们下午就走,竟没有人提出异议,反正原本的行程安排也没有对外大肆宣扬,一般活动根据具体情况随时调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相关的官方部门也赞同,这些人哪一个磕了碰了都是事儿,该送的物资送到了,该露面儿也露过了,赶紧把人送走他们还省心。
这个安排被戚少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没表现的义愤填膺或大义凛然,只平静地说自己决定留下,然而格外坚决。郝总苦口婆心劝道:“少商啊,大局为重。”戚少商道:“我就是大局为重,才不说今天我们留在这儿的作用和意义远比昨天大。”
郝总脸色阴森,沉声道:“你这是偷换概念!好,就算你在这儿能帮上忙,所有人都能帮上忙吗?这当口儿不添乱就是帮忙了!你一人儿留下让其他人的脸往哪儿搁,是逞能的时候么?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我请你考虑一下你的团队!”
戚少商笑道:“郝总,你的位子注定了你的立场和考量,我非常理解,所以并没有不敬的意思,也不会试图煽动别人跟我一起搞个人英雄主义——如果这能被称之为个人英雄主义的话,但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至于谁跟谁的脸面,对不起统统闪一边儿去。”
郝总没想到戚少商平日里温和可亲,居然也会呲出寒光闪闪的小钢牙,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戚少商走的是打了胜仗再议和的外交路线,“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