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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指了指巷口说你当我傻的啊狗仔开这么高档的车?顾惜朝说今儿这事儿不是紧急情况么,车是老板的新闻抢的就是时间高档什么的都是浮云。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但嘴上还是说有鬼不可信,其实是想吓唬吓唬他。
顾惜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该扯谎时哪里找,此时此刻他对一等鹿鼎公韦爵爷的景仰顿时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他语重心长地说:“你没干什么,我也没干什么,不过一场误会,为点儿八卦敲死人不值当,难道你愿意下半辈子东躲西藏么?”
“谁要敲死你了?被害妄想症。虎子,把那玩意儿撂下,还真把自个儿当流氓恶霸了么。”戚少商的声音缓慢而温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顾惜朝突然发现这是不到十二个钟头里他们第三次见面,话没说过几句,但这个人的声音居然已经如此熟悉。可是他刚舒了半口的气儿立马被后一句“被害妄想症”给堵回去了,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这人根本就是每天早晨磨尖了牙才出门儿的。
冯乱虎侧头看了一眼,叫了声:“小师叔。”他并没听话地扔掉棍子,但往后退了小半步,甚至握着棍子的右手还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非常细微,可能他都是下意识的,但也说明了戚少商这个小师叔对他的威慑力。顾惜朝斜坐在地上,视线在他腰腿部,正好留意到这个细节;小师叔又是什么情况,好像还挺好玩儿的。
戚少商还是淡淡地,“虎子,你跟我走,有话问你。”
冯乱虎笑,“为什么我总要听你的?现在被怀疑杀人的是你哎师叔,要不是我做你的时间证人,你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我希望你冷静地想清楚,你师父都五十多了,你忍心让他一把年纪还替你操心?”
冯乱虎冷笑,“别拿师父压我,他连自己都顾不好,我们几个没被他带到沟儿里去就不错了,我也用不着别人操心,尤其是你!”
戚少商沉声道:“人人都会犯错,你二十几岁了,是成年人,有独立的思想、是非观念和判断能力,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凭什么认定我错了?你怎么总这么自以为是?你也说我二十几岁了,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干嘛总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成天讲这些大道理你不觉得很烦很可笑吗?”冯乱虎还是笑,声音却有点儿发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知道我是盼你好,也许以前方法有问题,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先跟我回去,咱们好好谈一谈。”
“够了、够了!”冯乱虎不耐烦,“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师叔,反正你这个大明星从来也不肯帮我们说句好话,就甭把自个儿当救世主了行吗?”
戚少商往前走了两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讨厌我。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再管你的事。”
冯乱虎不知怎么的突然紧张起来,木棍抬了抬指着顾惜朝的头部,“站那儿别动!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不会动他。”
顾惜朝眼角余光瞥着那根该死的木棍,肠子都悔青了,虽说身上疼是不假,但刚才的间隙他就是挪也有机会往戚少商那边儿靠靠的,结果那俩人说话跟演苦情戏念对白似的,他听得还挺来劲,连逃命都给忘了。
“虎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把自己当犯人还是把他当人质?”戚少商指了顾惜朝一下,好笑地问,“我又不认识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来这儿,是找你的。”
坦白说顾惜朝很冷静地认识到,戚少商这么说当然可能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铁石心肠忘恩负义什么的人之常情嘛,但也可能只是战略战术,类似谈判专家忽悠人那一套,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个人说别的话好像倒也罢了,可但凡跟自己沾边儿的就句句不中听,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克犯冲不对盘?
冯乱虎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算了吧师叔,你演技一直都很好,可惜我太了解你了。你说不认识他我信,可你不会拿别人的安危冒险,即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绝、对、不、会!你这个人啊,就是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你说说你,老的要管,小的也要管,认识的要管,不认识的还要管,上帝都没你这么操心的,你图什么啊你?”
“是啊,我图什么呢?今个儿我就图一件事儿,把你带回去,别的什么也不管,不信你就一棍子敲下去。”戚少商的声音平静地不带一丝喜怒,顾惜朝心里已经咬死他两次了。
冯乱虎攥紧了手上的木棍,“你还别吓唬我,一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