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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沈宜蓉特地插了一支垂着长长流苏的金钗,那支金钗做工精美,镶嵌着硕大的珍珠,走路时流苏不时的晃动,着实美丽耀目。她美滋滋了一个早上。季夫子留意到了,微笑着说道:“三小姐,不知你今年贵庚?”
沈宜蓉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很自然的应道:“十岁,夫子,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季夫子似笑非笑的说道:“本来倒是记得的,只是被三小姐这金钗一晃,便有些头晕,记得不大清楚了。”
若云拼命忍住笑意,再一看沈宜莲和沈宜芳,早乐的掩嘴偷笑了。
陈夫子爱板着脸孔训人,人人都怕她。可若论起言辞厉害,还是要数季夫子。更厉害的是,季夫子在数落人的时候,还是那副温柔淡然的模样。乍听那话语也没什么,细细一品味,却让人羞臊的没地方待。
沈宜蓉当时就红了脸,恨不得立刻把那根金钗从头上拔下来。
季夫子微笑着继续说道:“打扮得体,穿着合宜,什么样的年龄便该有什么样的装扮。这些,相信三小姐也应该知道的。”
这种华贵的金钗并不适合年龄太小的女孩子,十六岁以上的少女最佳。就算沈宜莲戴了,也由点为时过早。更何况只有十岁的沈宜蓉?不但没显出华贵美丽的效果,反而有点小孩子偷戴大人饰物的可笑。
季夫子句句温和,却比责骂更让人无地自容。
沈宜蓉期期艾艾的应了。从此之后,再不敢随意乱穿戴了。
想起这一段趣事,若云有些坏心眼的偷乐了。嘿,今天肯定有乐子瞧了。
陈夫子目光落到沈宜敏身上,眉头开始皱了起来。想说什么,终于又忍住了。改而发问:“不知敏小姐曾读过哪些……”
还没等陈夫子问完,沈宜敏便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应道:“回夫子,我和大姐二姐一起读书,认识很多字了,还会写字。还有,能背出许多诗句。”
中气十足的回答在书房里回响,把窗子外树枝上打盹的小鸟都惊的抬起了头。
陈夫子向来不喜学生打断她的问话,更不喜学生夸夸其谈。今日,沈宜敏算是两条并犯。
陈夫子不悦了,板着脸孔“哦”了一声。
若是换了知晓她脾气的,定然早就收敛一些,以免死的太过难看。奈何沈宜敏不会看脸色行事,兀自兴致勃勃的说道:“夫子,我可没骗你,我真的会背很多很多的诗句。要不,你随便考考我吧!”
沈宜华微微皱眉,这个三妹在家里最得宠,被母亲惯出了一堆毛病。这好说大话就是其中一个。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沈宜敏最多也就能背几首简单的唐诗罢了。偏偏在这儿大放厥词……
陈夫子笑了:“真的么?那我可要考一考敏小姐了。”
若云一看到陈夫子这笑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
陈夫子啊陈夫子,你还是别笑了。一看你这笑容,我怎么觉得心里那么寒碜呢!
沈宜敏信心满满的昂首答道:“夫子尽管问吧!”
陈夫子当然不会客气,张口即来:“诗经里最有名的诗篇是《关雎》,就请三小姐把这篇背一背吧!”
关……关雎?
沈宜敏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个,太长了一点。夫子还是问个简单一点的吧!”
陈夫子俾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就背一首《琵琶行》吧!”
沈宜敏笑不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也太长了……”
陈夫子没生气,只是又列举了其他几个名字。
沈宜敏的脸色越来越尴尬,不停的摇头。
沈宜馨心地最软,不忍心见沈宜敏这等惨状,悄悄的扭过了头去。沈宜华也是差不多反应。
沈宜蓉却是看的眉开眼笑,若不是时机不恰当,早捧腹大笑了。
若云咬着嘴唇,忍住笑意,反复告诫自己:嘲笑别人是不对的行为,有礼貌有涵养的小姐是不可以这样的。
陈夫子收拾了沈宜敏一通之后,总算好心放过了沈宜敏一马:“敏小姐,你就坐在四小姐旁边这张桌子上吧!”
沈宜敏兀自嘴硬:“夫子,还是让我和二姐她们坐一起吧!”她可比若云足足大了两岁呢,若是和若云学一样的东西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尤其是挤眉弄眼在看热闹的沈宜蓉面前,她绝不能丢这个脸。
陈夫子沉下了脸,不快的说道:“请敏小姐速速坐下,别耽误了我上课的时间。”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