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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在这苏州城里头,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哪有几个不认识她的。等她情绪缓和下来之后,便和宇文昊上了楼去,坐在阁楼的方桌旁,她紧紧盯着宇文昊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自然是没有出事,云南府报上去的讯息是假的,我在云南任职之时,与那云贵总督结为知己。这一次的瘟疫,我觉得正好是个机会,索性将计就计,才能彻底脱身。”宇文昊说完之后,又轻笑一声道,“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要孑然一身,干干净净的来见你,如今……总算是能够兑现诺言了。”
夕鸢连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生怕一眨眼他就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不做了?你的那些抱负,志气,对国家的建树,也都统统不要了?”
“在云南这三年,我算是做了不少实干之事,只是我发觉,若凭我一己之力,想要为天下人做尽好事,那实在太难。我也同你说过,从前我一直为旁人活着,如今,也该让我为自己活着了。”
“那你不管京里的那些事了?兰清……兰清还没出嫁呢,你这个做父王的,也不给她一份祝福么?”
“我的死讯一出,皇上令举国哀痛,又直说了会善待我家中亲眷,她们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刁难。且府中那两人的娘家都还兴盛,她们回了娘家,一世的衣食无忧,以后再想嫁人,也未尝不可,比在我身上耽误一生要好许多。兰清如今养在太后身边,又是云泽即将过门的妻子,谁又敢欺负小觑了她?”他说完一笑,眸光投向窗外,“她是我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祝福她一世安乐,想必你也一样。”
夕鸢抿唇笑道:“是,兰清那样蕙质兰心的孩子,理所应当会过的平稳安乐。就算咱们都不能在她身边,依她的性情,大约也是不会生气的罢。”
宇文昊伸出手来,紧紧攥住夕鸢的手掌,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这次一牵,就一定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端亲王宇文昊已经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夫君宇文昊,也只是你的夫君。你可知道,坐拥天下,不及与你烹茶养花。”
夕鸢从喉头发出低低的一声“嗯”,此时此刻,似乎别的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
宇文昊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有点没醒过神呢……总觉得这太不真实,你……你真是活人么?”
事到如今,她仍旧觉得有些怀疑,总怕眼前这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宇文昊被她这模样弄的有些发笑,可心头又有淡淡的酸涩,长叹道:“我自然是活人,你还在这人世上,我怎么敢丢下你先走了?”
夕鸢垂眸半晌,静默不语,许久之后终于长吁口气,露出舒心笑容。
“那,咱们以后就住在苏州罢,这儿风调雨顺,四季太平。且我在这儿开的铺子也有了根基,你若是没有谋生的法子,我养着你这个小白脸,倒也不是不可以。”她心情一稳当下来,就忍不住开始调侃宇文昊了。
“往后我这个拖油瓶,可还要仰仗你苏州第一女商人的恩泽了,你可别看着碗里吃着锅里啊。”这话,说的怎么仿佛有些酸意。
夕鸢不禁失笑,谁知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成,口说无凭,还是要索点订金才来的放心。”
订金?什么订金?
就在她发愣的功夫,忽然间他的气息就笼罩在四下,然后……
然后,那先前被打断了两次动作,如今总算是……
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从前只是觉得温热而已,可真正和嘴唇碰触的时候,才觉出那柔软绵绵的触感来……
腰肢上也被手勾住,夕鸢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从身侧,慢慢挂到了宇文昊颈间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微微气喘,夕鸢脸色微红的喃喃道,“怎么是这种感觉的……”
“嗯?什么感觉?”
“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夕鸢蹙眉想了想措辞,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觉得胸口跳的厉害,可是又很暖和。”
宇文昊垂眸含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从今往后,你每一天都会觉得这样暖和,有我在,再不会让你觉得冷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没同你说生辰快乐,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备下礼物,要不……我做礼物,可好?”
夕鸢扑哧笑道:“你这礼物也忒没诚意,你现在就是送了,我也没法子验货啊。”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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