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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公尺,而且主要都堆积茌帐篷、雪橇和狗等障碍物的周围。因为下雪时,风刮的很猛,所以积雪很松软,滑雪板倒还过得去,可是雪橇和狗却时常陷了进去。他们只得经常换班,因为打头的雪橇走在最前面,为其他雪橇开路。它承担的工作最艰巨,狗很容易疲劳。这样不停地来回换班,再加上积雪疏松,速度怎么也快不了。尽管风势减弱,暴风雪已经停止,而且也是在山脚下沿着平坦的斜坡上行进,冰缝也完全被雪盖住了,可一天下来,他们只走了二十二公里,离隘口五十五公里。他们在这里设立了第三个仓库。
夜间,暴风雪重又显示出它的威力,早上,人们只得再一次刨开四周的雪,不过雪堆没有昨天那么厚。这时新下来的雪已经有一米厚,路更难走了。一天只走了十五公里,大家依然累极了,只得比往日更早地停下过夜。周围环境和天气老是那么一种郁郁寡欢的劲头。
傍晚,暴风雪平息了,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太阳时而透过低垂在雪地上的云层,低低地徘徊在天边。一幅神奇的景色展现在探险家的眼前:白茫茫的雪原上迅速翻滚着灰色的云层,变幻无穷,细小的雪花在飞舞,雪柱在空中旋转。太阳时而冲破云层,鲜红的火球挂在天空,有时躲进灰色的天幕,射出深玫瑰色的光辉。
晚饭后,探险家们久久地观赏着这美丽的景色,直到倦意袭来才走进帐篷,钻进睡袋。
第三天,气压表一再下降,说明这个地方已经降到海平面了,可是,雪原继续向北倾斜着。
鲍罗沃依把气压表的读数记录下来以后,把数字告诉了同伴,马克舍耶夫大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没看见冰瀑,也没有碰见冰缝,可是已经过了俄罗斯岭。”
“更奇怪的是,”卡什坦诺夫说,“这儿应该是海岸,所以也应该是大冰原的末端。冰原顺着北坡而下,根据我的测量,应该长七十公里。这里和我们所了解的南极大陆的边缘一样,应该是高高的悬崖和一、二百米高的冰墙。冰墙脚下应该是汪洋大海或者至少也是一群群的大冰块,一个个的冰窟和夹在中间的一些冰山。冰川还在流动,向海里的冰块压过去。”
可是第二天不见动静,雪原依然如旧,还是向北倾斜过去,狂风猛烈地扑打着探险家们的脊背,似乎在赶着他们前进;低垂的乌云翻滚着,不时地落着雪花。大家期待着斜坡不再延长。焦急她凝视着前方,渴望快快走到头。可是,一切枉然。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路程一公里一公里地被抛在后头,大家都累了,只得停下宿夜。
帐篷搭好了,大家围着安装好水银气压表的鲍罗沃依;都想看看表上的读数。因为袖珍盒式气压表的指针无法正确指示气压。它已经超出刻度盘了。
“大致上算了一下,我们已经下到海平面四百公尺以下了,”
气象学家喊了起来,“如果现在南森地不是在异常的反气旋①高压地带里,气压表的读数该是八百毫米。”
“据我所知,”卡什坦诺夫说,“地球上没有这样高气压的反气旋。此外,自从我们踏上南森地以来,大气没有任何变化,也根本不象是处于反气旋高压带天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帕波奇金大声说。
“明显得很,坡还未到头,北边陷下去很深很深,陷进一个盆地里去,比海平面低好几百米。”
“这可能吗?”格罗麦科问道。
“怎么不可能呢?地球上也有类似的盆地,如约旦谷地和巴勒斯坦死海里的洼地,里海里的盆地,俄国探险家发现的中亚细亚的柳克琼斯克盆地,还有西伯利亚贝加尔湖湖底就低于海平面一千多米。”
“死海洼地也不很深,底部也低于海平面四百六十五米。”马克舍耶夫补充说。
“不管怎么说,在极地发现这么深的盆地,是我们探险队的一件最大的好事,也是一个最重大的成果。”鲍罗沃依得出了这个结论。
大家感到奇怪的是,第二天雪原仍然是向下的斜坡,天气也照旧。
【①气旋——低气压地带,反气旋——高气压地带。这两股气流在地球表面相遇就会出现大风、降雨或降雪等现象。反气旋一般带来稳定的好天气。——原注】
“我们正朝着一个无底洞滑下去,”马克舍耶夫开玩笑说。“这不是平底的盆地,是个漏斗,也可能是个死火山的火山口?”
“只不过它大得出奇,”卡什坦诺夫说。“我们在这个漏斗里已经往下走了四天了,很明显,这个火山口的直径有三百公里,说不定还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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