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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重重的点头,就追着自家爷爷的脚步出门了。
爷孙俩一路疾行,没一会儿,就到了李府。
九叔公已经先一步到了。
“八叔,李墨又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以前的一切都放下,这次还请八叔助我度此难关。”七老夫人见到李老掌柜进门,直言的道。
“七嫂客气,我将竭尽所能,如今当务之急,先要隐住松瘟的事情,在其他的墨坊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到外地采购松木,二是退出此次贡墨的竞选。”李老掌柜的道。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味道。
“退出贡墨的竞选?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罗家出家,我李家正当其时,又有言公公相助,此是千载难缝之机,若是此次退出,必为程氏所得,程氏实力如今已不在我李氏之下,若得贡墨之机,必然发扬光大,到得那时,我李墨再想从程墨手里抢回贡墨制造,那是千难万难。”一边李金和拧着眉头道。
“不行,必须放弃,一来,不知是田家还是程家在背后运作,将贞娘救了言小姐的事情夸大,而历来监墨官和墨务官都是面和心不和的,那时,必引起墨务官的针锋相对,于我李家没有半分好处。二来,值此松瘟,墨坊只能靠采购松木来支撑,成本必然加大,再加上,松瘟一但传开,松价必然大涨,到时,一些商家更会囤积松材待价而沽,值此,万一误了贡墨的交货时间,反而是祸事。”李老掌柜的道。
李金和不说话了,知道八哥说的有理。只是狠狠的咬着牙,他不甘心哪。
“好,此时就按老八说的办。”李老夫人一锤定音。又冲着李金和道:“老九,采购松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七嫂放心。”李金和点点头。到得此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就这么定了,七老夫人坐镇墨坊,一但松瘟传出,这徽州制墨业还不知有多大的乱子呢。
屋里三老谈完事了,也都松了口气。
而此时贞娘就在外面厅上,陪着几个伯娘婶娘和嫂子聊天。
“贞娘,你爷爷和七祖母和九叔公在里面好一会儿,在聊什么呢?”一边七房的三婶娘田氏挑着眉问贞娘。
这田氏便是田本昌的姑姑,如今不过刚刚三十,再加上保养得当,看着年轻的很,只不过都是寡居之人,衣服尽皆素色。
贞娘记得族谱上她最后的结局是归田家,未几,卒。想着未免暗自叹息。
只是,如今田氏问起这个,她暂时倒不好说什么,毕竟,如今田家也进入了制墨一行,这松瘟之事不宜喧于她之口,于是道:“田婶娘,这我倒是不晓得。”
“你怎么会不晓得,听说,你下午是跟你九叔公一起出城的?”那田氏继续打听着。
贞娘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三婶娘问自己这个晚辈打听长辈的事情本就不对。
只是她难得来嫡宗这边,三婶娘是嫡宗这边的长辈,她总不好挤兑她。
“三弟妹,贞娘一个晚辈,你跟她打听这些做什么,一会儿婆母出来,你自问她不就是了。”此时,一边一直埋头在雕着制墨雕权的黄氏抬起头来,淡淡的道。
黄氏是七房的二婶娘,是徽州黄家人,一手木雕手艺相当不错。
黄氏一句话堵的田氏没话了,悻悻的喝着茶道:“我就随便问问。”
一时间,屋里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三老从书房里议完事情出来了。随后李老掌柜告辞带着贞娘一起离开。
天色已晚,正是月头,天上无星无月,贞娘提着气死风灯,搀着自家爷爷小心的走。
“爷爷,事情怎么解决啊?”贞娘好奇的问。
“先趁松瘟的事情没传出,从外面购买松木,另外退出贡墨竞选,对了,松瘟的事儿别说出去啊。”李老掌柜叮嘱道。能瞒得一日,李家购买松木就能占一日之机。
“我晓得。”贞娘点点头,跟她之前预计的差不多。李墨果然退出了贡墨竞选。
不一会儿,爷孙俩回到家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九叔公那边就带着两墨记的小管事出城跑采购松材一事。
虽然有松瘟的威胁,但对贞娘这小打小闹的没影响,她主要是用桐油烧烟,因此,第二日一早,便依然背着她那个木匣子去四宝街卖她的墨。
而果然,李墨退出贡墨竞选引来一片哗然。众人不明就里,最后只认为,是前段时间的孙氏盗密案给李家造成影响。
当然,亦有人想着怕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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