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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中学,都是读的陆军课程。他的革命资历也不浅,1913年就当到师的一等参谋、代参谋长。讨袁失败后,曾被袁世凯通缉。1922年11月,他任粤军第一军第一独立旅旅长,后又任东路讨贼军中央军命令传达所所长。1924年6月,他任大本营参军,属于孙中山身边的军事将领。黄埔军校成立后,他从1925年初开始,先后任军校检阅委员会委员、入伍生总队总队长、潮汕校本部行营主任,后任国民革命军司令部参谋长兼第二师师长,蒋介石率军东征后代广州卫戍司令。王懋功政治上接近汪精卫,他的部队是汪精卫唯一一支可以依靠的军事力量。一个原本是蒋介石部下的人,因为汪精卫的欣赏,眼看要当军长,成为和蒋介石平起平坐的人物,况且又是个左派将领,这样,王懋功的遭蒋介石嫉恨,也便是必然的了。
蒋介石听了何应钦、王柏龄的恭维开始一阵得意,但随即,他的脸上又浮上一层阴云。他背着手沉思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停在刘峙面前,用手点划着对刘峙严肃地交代说:“王懋功在二师也有不少亲信,小看不得。你立即到二师去,把队伍抓起来,不能出任何乱子!”
刘峙大声保证:“请校长放心!”
送走何应钦他们,蒋介石又忧心忡忡地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他用突然袭击的手段夺去王懋功的兵权,本来就是对汪精卫和季山嘉的一次示威和试探性进攻;但既然是示威,就有可能发生冲突,既然是进攻,就有可能遭到反击。那么,汪精卫允许不允许,吃不吃他这一套呢?季山嘉又怎么看,会作出什么反应呢?王懋功的部下又买不买账,会不会造反呢?他还有些吃不太准。他清楚得很,如果其中有一方找他的麻烦,都会引发某种危机,甚至会威胁到他的名誉、权力、地位。他拧着眉头想了半晌,突然用拳头一擂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无毒不丈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娘希匹!”
这天晚上,有记日记习惯的蒋介石,在日记里以解恨的口气写道:“此人(指王懋功)狡悍恶劣,惟利是视”,“其用心险恶不可问,外人不察,思利用以倒我”,“故决意驱除之”。蒋介石在日记中还透露出得意和快感:“凡事应认明其原因与要点。要点一破,则一切纠纷不解自决。一月以来,心境时刻战兢,至此稍获安定,然而险危极矣。”
再说王懋功被蒋介石扣留了一夜,第二天,就被蒋介石特派的副官陈希曾押送上海,转道赴苏联考察留学去了。这陈希曾是陈其美的侄子,和陈立夫是堂兄弟,和蒋介石有叔侄之亲。蒋介石派他执行押送王懋功的任务,自然一百个放心。
示威与试探二(1)
蒋介石采取了一连串的进攻措施,他觉得还是那句老话有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关押了王懋功的次日,即2月27日上午,蒋介石前往汪精卫公馆,拜访汪精卫这位他既有些敬畏,又有些怨恨的国民党第一把手。
蒋介石此番往访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报告王懋功之事,另一个是告季山嘉的状,提出对季山嘉的处置意见。他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前往汪公馆的,他知道处理这两件事的棘手程度。王懋功在广州是屈指可数的有影响的实力派人物,又是汪精卫所喜欢的左派将领。将这样一个人放逐,不报告是根本不行的,先斩后奏,就已经属于违纪之举了。蒋介石身为军人,自然知道军纪的重要,也自然知道个人和军事委员会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东征期间,他给汪精卫的电报,都非常注意上下名分上的称谓,开头是“主席钧鉴”,落款为“职中正叩”。这下当面向汪精卫报告他已经驱除了王懋功,汪精卫是否接受呢?对此他心里没有底。至于告季山嘉的状,赶走季山嘉,虽然他已经酝酿了许久,此前也造了一些舆论,但汪精卫是否同意,他更是拿不准。他打内心里讨厌季山嘉,但季山嘉远不是王懋功,讨厌王懋功,可以用非常手段把王懋功搞掉,讨厌季山嘉呢,就不能像对付王懋功那样了。他已经下了最大决心要把季山嘉搞掉,但那必须依照外交方式,运用外交语言,并且最终要由汪精卫作出决断。他蒋介石目前还没有这个权力。
蒋介石一脸阴沉走进汪精卫的会客室,见陈璧君正在和汪精卫谈着什么。三人相见,略作寒暄,陈璧君自觉退出,汪精卫和蒋介石两人便单独交谈起来。
蒋介石单刀直入地告诉汪精卫,他已经把王懋功给处理掉了。汪精卫闻言眉毛一扬,吃了一惊。事情来得太突然,况且他也不知道“处理”是指什么意思,撤职、放逐称“处理”,杀掉也称“处理”,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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