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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如此爱护部下,何忍犯他的军纪?却不知是胡雪岩在助『候爷』维持纪律。
胡雪岩能够公私兼顾,钱庄、典当、丝号一家接一家开张,生意越做越大,『财神』的名气越来越响,从胡老太太起始,都认为是『螺蛳太太』的功劳—原来为了避免用『二太太』之名,却又想不出更合适的称呼;有个通人说∶『顺治年间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龚芝麓,娶了秦淮出身的顾眉生,龚芝麓的元配称她为顾太太,仿照这个例子,拿罗四姐的姐字改为太太,有何不可?』于是,『罗四太太』就此叫开了。下人不明其理,只当她娘家住在螺蛳门外的缘故,叫成『螺蛳太太』。
但最为乡党称道,而且使得胡雪岩自觉对螺蛳太太有愧,既爱且敬的是,她有个『大贤大德』的名声,为胡雪岩娶了十一房姨太太。
约莫嫁后一年,螺蛳太太向到杭州三天竺来烧香的七姑奶奶诉苦。原来胡雪岩精力过人,只她一个人『当夕』,有些力不从心,因而也就觉得乐不敌苦了。
于是胡雪岩不免留连花丛;本来欢场中应酬,在胡雪岩几乎上是每天的例课,以前仅止于『吃花酒』渐渐地以勾栏为行馆,经常整夜不归,甚至在『堂子』里接见宾客,料理公呈,这件事就可忧了。
『七姐,』螺蛳太太说∶『他现在正在风头上,这步桃花运走不得,第一,伤身体;第二,耽误正事;第三,名声不好听;还有第四,伙计们看东家的样,个个狂嫖滥赌,怎么得了?就算不学他的样,也会灰心;辛辛苦苦帮他创业,哪知道他是这样子不成材!』七姑奶奶知道最后两句话,是她『夫子自道』。的牢骚;不过,她也有些怀疑,『小爷叔对这个色字看不破,是大家都晓得的。不过,』她问∶『又何至于,「好」到这个程度呢?』『喏,』螺蛳太太不免有怨言,『都是我们那位刘三叔?』
原来胡雪岩决定开办药店。他本早有此心,恰好又受了气—去年夏天胡老太太受暑发痧;土法子是拿铜钱刮痧,刮出一条条鲜红的血痕,病势顿去。胡老太太的痧刮得很透,本来已经不要紧了;只是胡雪岩不放心,请『郎中』来看了以后,开方打药,一再关照下人『要快!』仍旧去了两个时辰才回来,胡雪岩对有关老母的事异常认真,当下大发了一场难得一见的脾气。
下人等他骂完,方始声诉∶原来这年时疫流行,打药的人排着队等,一等等了个把时辰,他忍不住挤上前去,象看病『拔号』似的,要求先配他的方子。
『请你快点。我们老太太等在那里要吃呢!』
『哪家没有老太太?』药店伙计答说∶『你要快,不会自家去开一爿药店?』
挨了骂的那人,一股怨气发泄在药店伙计头上,加油添酱地形容了一番,将胡雪岩的火气挑拨了起来,当时顿一顿足说∶『好!我就开一爿给他看。』
于是刘不才受命筹备,即日北上到直隶去采办药材;顺便带回来几百帖『狗皮膏药』,供胡雪岩试用。
这『狗皮膏药』是『房中药』的一种。刘不才在采买药材时,由于他的豪爽风趣,结识了好些朋友;酒酣耳热之际,少不得谈谈风月。其中有个苏州人,谈起上一科的状元,现任河北学政的洪钧,说他最近写信回苏州,托人买妾,信中说得很坦率,娶妾无非及时行乐,用不着找什么理由,没有儿子,一定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单身在外,说是没有人照料起居,这些话,无非自欺欺人而已。他说∶及时行乐,这句话,要分做两面来谈,一面是及时,娶妾就要娶得早;人到中年,形渐衰颓,美色当前,力不从心,不但自误,而且误人。一面是行乐,当然要娶美妾,才有乐趣可言。大家听他说得诚恳,亦以诚恳相待,终于替他觅到了一个上海的名妓,国色天香的赛金花作妾。
于是另有一人感叹∶说少年创业,精力过人,就是没有钱;及至创业已成,钱是有了,精力却嫌不足,姬妾满眼,广田自荒,说不定还会戴上绿帽子,人生憾事,莫过于此。
这些话提醒了刘不才,想起胡雪岩或许亦有此憾。因而打听,有没有好春药,只壮阳,不伤身。当时便有人指点,北京鼓楼有一家小药店,可以买到外用的『狗皮膏药』,药性王道,不似内服的春药,竭泽而渔那样霸道。不过这家小药店的主人,颇以制售此药为耻,须有跟他交情很深的人介绍,而且只特制,不零售。刘不才的人缘不错,居然找到了适当的介绍人,出重金订制了一批。胡雪岩试用之下,床第之间,便就此放纵了。
『这是没法子的事。』七姑奶奶说∶『除非你想得开。』
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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