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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提了一张糊到方恕脸上,棉纸很宽大,竟连耳朵也捂了起来。
忽然进不了气的方恕下意识地挣扎,无奈全身绑在条凳上,除去些微颤栗,却是余事无补。
方荀瞅了瞅一旁泪流满面的红衣少年,冷冷地下令:“继续糊!”
易扬笑笑,索性提了三四张棉纸一起厚厚地糊上去,方恕全身的颤栗渐渐转为痉挛,棉纸下似有迷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胸口抽筋般地上下起伏,眼看著就要气绝身亡。
方晏叹息:“果然是个做刺客的料,眼看著亲祖父因了自己之故快要死了,居然仍是无动於衷。你若再不开口,他就死定了!”
红衣少年涕泪交流,蓦然大喊:“住手,我说!”
方荀哈哈一笑:“易扬,将棉纸揭了!”
大护卫摇头:“若早应了,令祖父又何必受这种苦?”随手掀开糊在方恕脸上的几层面纸。
方恕的脸憋得铁青,嘴唇哆嗦著,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冲进肺腑里,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易扬解下绳索,任他跌倒在地,方恕蜷起身体,剧烈咳嗽著渐渐缓过气来。
方荀隔空一指点开少年的穴道,任他扑过去将方恕搂进怀里,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快说吧!”
少年一只手拍抚著祖父的後背,咬了咬发白的红唇,声音带著些犹有余悸的颤抖:“到彭城本不是为了专程刺杀方晏!”
方氏兄弟互望一眼,贤王沈声道:“你果然是淄阳的叛党首领?”
少年垂目沈默片刻,额尔缓缓道:“淄阳打得确实是我的旗号,父王年长,身体又不好,钱叔叔怕未曾举事便失了主公,影响士气,故而一开始便用了我的名头。”
方荀皱眉:“钱叔叔?这是什麽人?”
少年头垂得更低:“钱叔叔是爷爷王府的谋士,爷爷举事失败後,钱叔叔带著父王逃进了深山!”
皇帝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父子背後定是另有奸人!”
方晏却有些不明白:“既怕失了主公,为何让你到彭城?”
少年微微抬了抬头:“到彭城是郎大哥的主意,他说彭城是军事重地,若是彭城乱了,可让朝廷顾此失彼!这件事本是另外派人前往,我。。。。。。我不服气他们总将我当作小孩子般於事无用,自己带了些人手偷偷溜去了彭城。。。。。。”
方荀接口:“你本待杀了祈氏,搅乱彭城治安便功成身退,谁知杀祈氏那天竟然碰到了贤王,故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寅夜行刺皇弟,是不是?”
少年慢慢地点头:“不错!”
方晏想了想:“难怪这段时日淄阳全无消息,原来是因为你这个小王爷溜走了,他们想必找得焦头烂额呢!”
方荀诡密地一笑:“这倒是个好消息!”回眸冲著弟弟眨眨眼,方晏心领神会,确实是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
少年忽道:“如果你们想利用我引出他们便大错特错了!”顿了顿,语气略带苦涩:“他们找我只是为了我的一个名号,其实私下里他们备了很多替身,便是缺了正主儿的我,他们立时也能让替身安抚军心!”
方晏笑笑:“这道理不通,既然多得是替身,如何一定要用你?”
少年笑得凄凉:“郎大哥是钱叔叔的嫡传弟子,当时我便是从他身边逃出的,他的功夫一向比我强了许多,如何会发现不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拦我,他是存心激我去彭城!一开始,他们或许还要用我们的名号,但是事到如今,我们父子的存在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方荀不屑道:“既然如此,你还乖乖地替他们办事?”
少年重又闷下头,隐隐两颗晶莹的泪珠滴落而下,打在怀中方恕的面颊上:“他们纵然无情,我。。。。。。我却不能。。。。。。更何况,父王还在他们手上,我能怎麽办?”
方荀点头:“说到底,只是两个傀儡啊!”
方晏板著脸:“不管是不是傀儡,他杀害朝廷命官确实是事实,若不加以惩处,如何对得起祈氏在天之灵?”
皇帝摸了摸鼻子:“你说怎麽办?”
贤王恨恨道:“自古来,杀人者以命相抵,可以放过方恕,但是此人手段残忍,剥人面皮,斩头犹不为过!”他仍是不能忘记祈氏打捞上来时残破的脸庞,年轻人闪亮滴血的剑尖透过身体,在阳光下异样的夺目刺眼。
方荀垂目沈思,似是在考虑这人究竟该不该杀,却听一个清晰的声音缓缓响起:“杀人者偿命当是不错的!不过,可不可以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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