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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代表团慰问拉票。你呢,一上来说成了通过会议来对他们进行“两个教育”,从各方面都压了他们一头,高明,实在是高明!
人代会结束后,我让机关干部休整一下,放了几天假。自己也想松口气,准备回城跑跑,拜拜几个金融部门的门子,以利于今后筹措资金。午休后还没有离开灌河,周礼让、林恒昌等几个当地的长老找上门来,说是要当面给书记提出一些建议。他们还没有开腔,我这里就一连接了两个电话。看到书记这么忙,几个老汉知趣地说,改天再来,改天再来。两个电话的内容,一个是县委办通知:明天八点,在县一宾馆召开乡镇党委书记会议。一个是从虹川地区彰阳县打来的长途,说是我们这里的滑石粉厂的一个叫冯根的会计因为卖血晕倒在他们医院里,正在抢救!他们辗转找到镇党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要我们马上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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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委书记 (6)
第六章
一将能成名政绩占先机
小镇大发展机遇最重要
企业办主任马万通带着醉得像病鸭子一样的滑石粉厂厂长宋振州来到我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宋振州进到屋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呜啦着,什么也说不清楚,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噜。马主任搓着手说:“真拿这家伙没办法,要不是说是你找他,他还不起来哩。”我问万通知不知道他们厂的情况,万通说,“他们厂早已停产,外边可能还欠他们一点老陈账,我们估计冯根是要帐去了。”我说,“要帐也不至于卖血呀?”万通分析说,“据说冯根这个人挺老实,这样办说不定是没有要到钱,带的钱也花光了。”听了这话,我感到很寒心,也很心急,就安排马主任亲自去,先从企业办拿上两三千块钱,马上出发,开着企业办的破吉普车去接冯根,同时拉上这个醉鬼宋振州。万通说,“他醉成这个样子,咋能去?”我说,“反正是在虹川的彰阳县医院,现在出发也得跑五六个钟头,到不了地方这家伙的酒就醒了。他不去怎么行?你也是刚来这里,认不得冯根,必须拉上他才行。”万通说,“可不是哩,我咋没有想到这儿?”就急急忙忙地准备去了。
我的前任曲广远在灌河镇的时间总共不到三年,他能够一下子当上了副县长,沾的就是发展乡镇企业的光。灌河这个地方能够如此快的发展乡镇企业,是有一定内在原因的。
首先是这里的群众并不保守,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放羊的小妮,大冬天在山上跑,也有人穿着裙子,抹着口红的。所以,人们常说,灌河人要比临近的孟坪乡、红庙乡人的观念提前二十年以上。这里山青水秀,养育出了一批批、一茬茬水灵灵的姑娘,一个个都飞出了大山以外。无论到北京、卞州、广州等大城市,在一些宾馆、大酒店里,你会经常不期而遇地碰上灌河小老乡,人长得都很秀气,打扮得也很洋气,有的做服务工作,有的还当上了领班。当然,据说也有一些当坐台小姐的。这些人除了往家里大把大把寄钞票以外,还不断地向大山里传递新的信息、新的理念。改革开放以后,灌河人确实率先火了一把。外边流行了什么,这里很快就能够流行起来。譬如这卡拉OK,在范城县县城里刚刚出现,灌河街就有了五六家。一到入夜时分,大街里、河边上,有几处电视、VCD机和音响就开始营业。在若明若暗的小电珠棚下,有人整夜地嗷嗷着,什么“明天要当别人新娘,今天还在想你”啦,什么拿一张“旧船票想要坐你的破船”啦,什么“潮湿的、粘糊糊的心”啦等等,仔细听听,唱得捏腔拿调,有模有样,与当红歌星们一般无二。镇里有一个礼堂,被本镇文化站站长、“土艺术家”齐学艺承包着,居然养活了五六个小工。镇武装部部长郑春发的老婆就安排在那里卖票。这位大嫂的文化水浅,一回家就对春发说:“他爹,深川(深圳)又来歌舞团啦。”这些歌舞团经常来灌河演出,一张票七、八块钱,虽说不便宜也照样有人买,并且场场爆满。齐站长非常尊重领导,每次都留上好坐位,送票给镇领导看。一次,我晚上正好没事,去看了一回。从掌声的情况不仅看出观众很有秩序,也很有水平。唱得好的,掌声热烈;唱得不好的,要也不给,叫我着实感到惊奇。报幕的漂亮女孩走上前台,她的本意是报下一个节目,让演员唱“女人不是月亮”这支当时热播的电视连续剧里的插曲,仪态万方地问观众:“灌河镇的父老乡亲们哪,我向大家提一个问题,女人是什么呢?”她可能是想叫底下回答“不是月亮”吧,谁知台下一齐喊到:“是老虎!”搞得这个小妞当场笑得弯腰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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