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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冷哥,连怀霁也没有了……”
云耀天揽着难过的妻子,“幽娘傻了也好,这样过日子快乐些。”
夫妻俩心里都有共同的想法——幽娘虽然占了他们的女儿,好歹也给了�他们一个聪颖的儿子;冷霁与他本来就情如手足,他的儿子他也会视之为子。再大的恩怨都随幽娘痴傻而一笔勾消,别让孩子们因为幽娘的私心而背负着枷锁。
俞荻欢仰头望着大度的丈夫,“派人把怀霁找回来吧!他还是咱们的儿子。”
冷如霜说:“我去。”她知道他会到哪里去。
第七章
阎王崖上一袭孤影。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天地一片苍茫,将一身雪白的他衬得更形孤绝。
蓦地,另一道雪白身影匆匆来到他身旁一丈之处。
他的无恙让她放下心上久悬的大石,显然经过几日,他已经调养好伤势了。�
两道人影伫立着,除了树顶盘旋的秃鹰叫声,四周皆无声响。
她来寻他了,却什么都不说。
他知道她来了,却什么也说不出。
十八年前的夜里,他爹丧生在阎王崖下。那一夜,他忠心耿耿的娘亲大受刺激,让亲生儿顶替为主人之子,两个初生幼儿就这样毫无选择地循着对方的生命轨迹走去。
十八年来,他享尽富贵荣华,吞篡了该她的一切;而他的母亲却夜以继日地以言语、行动凌虐她!
哈哈哈!他狂肆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悠悠渺渺,像极了负伤的兽。
他在自责,她明白。
不是你的错啊! 我知道,但依旧难耐心痛。 无须主,呈咱,他们只需眼神交会,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爱恋的目光凝视着崖边的他,她相信有搪当的他不会纵身一跳,一死了之,她忧心的是怎么劝回他。
洒脱如他根本不屑云家少主的富贵虚名,他注定是展翅的大鹏,即使没有显贵的出身,依然无损于翱翔云霄的壮志。如今莫名地负她累她,教他如何承受这等罪名?!
幽娘爱子之深,实则害他之切啊!她叹息,声音幽幽地飘在静寂的崖上。
知他如她,明白他为何去何从而天人交战着,也明白再多的言语都抚平不了他心中的恸,于是她静静的站着,陪伴着他。
从小听云耀天夫妇及庄里其它老仆提起冷霁夫妇的鹣鲽情深,云怀霁不像幽娘偏执地认定冷霁是为护主而亡,相反的,他相信爹自己也急着探望同样大腹便便的娘,才选择走阎王崖这条快捷方式。
无论如何,真相已随着冷霁的死而无从得知。但,云家夫妇对他的呵�疼、对娘的好,是无庸置疑的。
因此如霜的存在在在提醒着他亲娘的阴诡,教他心疼、更让他痛苦。如果能够,他希望逃得远远的,忘了曾有的尊荣身分,也忘了……她。
但他如何能够逃得开?
她的到来已撒下绵密的情网,这是他往日冀望而今日无颜承受的啊!
昔日他轻鄙门户之见,今朝地位互换——教他如何能够继续振振有词的说不在乎身分地位?
他转身,想要一走了之,脚下却像是生根似的移不开来。
他们母子欠她的,岂是避开就能抹煞掉的?
他该怎么办?
看见他有了动作,她一颗心悬在喉间,直到看出他的挣扎,绝美的脸上有了释然的笑容。
“我随你行遍天下,做一对神仙眷属。”
家缶为之一震,避重就轻的说:“你还有你的责任,云家庄不能一日无主,”他停下来,艰难的改口,“庄主、夫人不能无人承欢膝下。”
“你走,我跟。”
怀霁猛然回身,望入她坚决的眸子里,“你这是何苦?”
如霜清亮的眼眸直看进他灵魂里,“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处。”她了解他,知道今日一走将是永别。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有机会撇开她。
“你不恨我娘?”怀霁迟疑的问。
“人生苦短,需要耗神去恨一个人吗?”因为是他的娘,所以她不怪不怨,毕竟幽娘已变得痴傻,不记得过往发生的一切,她还执着些什么呢?
怀霁看着她,心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占了她十八年的锦衣玉食,如今,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我跟你回云家庄,从此,我是你的护卫。”怀霁强调,“只是护卫。”
她曾经护卫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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