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页)
aire。
塞纳河在蜜蜡波桥下扬波
我们的爱情
应当追忆么
……
吟完开头几句,他冲她笑。她倚着桥栏杆尴尬着回笑,说了不虚此行的话。突然,她一个箭步飞过来,她惊惧的目瞪口呆,以为又要遭受什么令她羞耻的打击,那箭步飞来,他伸手往自己胸脯脸抓来,她啊的一声尖叫。可那手并没有挨到她。她睁开眼,就见他失意的望着塞纳河。她的爱马仕在飘,宛如一只翩翩的蝴蝶轻轻落进花瓣,落在河波上。他们一言不发目送它离开视线,好像目送一只神圣的水葬舟船。
他送她回巴黎警察局。
回警察局的途中,她就象个花瓶被抱上抱下。他问她如果要找她是不是到警局。她说是。他转身时,她忽然为小肚鸡肠感到羞愧。她叫住他,说可以到什么什么她住的地方找她。他重复了一遍地址,说好,挥手再见,说他有时间去找他。如果她不告诉她地址,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后来她好几次都埋怨当时给了他后续的机会。可是现在,埋怨被时间的流水冲淡了,重新回想起来,倒象是朵清新的花开在记忆里透出暗香。
她左右旋转,感到一阵轻松的惬意。阿尔贝此刻在做什么呢?他有女朋友吗?或者结婚了吗?他还想着她吗?遗憾的是,在他们分别那一刻,她将所有他的联系方式都扔了。这些联系方式就写在一张她和他乘坐苍蝇船举杯相依的照片背后。她发现他的意图,登机那刻撕碎了扔进垃圾桶。这种结束的情景想起来都感到寒心。她为什么那么绝情,为了结束而斩断一切呢?即使做普通朋友也可以吧!按照朋友的方式交往,逢年过节问候一声有什么关系呢?到底太冲动了。
想联系她的愿望搅动着她。她拉开抽屉翻找纸笔,往桌子上一摊,想要给他写信。为什么要采取写信的方式呢?难道受了陈麟的影响?这个原因让她感到可笑。才不是。她否认道。而是写信这种方式,也许对我们更合适。为什么更合适呢?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合适就合适,问那么多为什么作甚?你是本《十万个为什么》呀。合适,那就写吧!她提起笔写抬头:亲爱的阿尔贝。什么呀!脑袋秀逗啦!应该用法语写。
她划掉抬头,换了张纸,又下笔道:Albert Blum,写完名字他又犹疑起来,拼写正确吗?毕竟很久没有用过法语。看到写出的这个名字,她又陌生又怀疑,最后只好请《法汉辞典》来帮忙。总算没有错,是这样拼法。可问题又来了,直书名字合适吗?阿尔贝布鲁姆,听前来象监狱里点罪犯的名,严肃至极了。她划掉了Blum;那就只称呼Albert吧!刚要往下写,又调转回来觉得光称Albert很暧昧,有热恋的意味。太没有障碍她又觉得不自在。于是又划掉Albert重新写Blum。不行,不行,同样是熟透了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两个人碰了面马上就能恢复如昨,管它经历了多少时间。她要寻求的是有陌生感,大家在陌生感里回忆往事,所以不能太亲切。所以Blum再次被除名。思来想去,笔下的信纸已经变成大花脸。
好了,冷静!她对自己说。咬着笔头冥思苦想,最后终于下笔定夺——Albert先生。先生是用汉语写的,她忘记了法语怎么写。多了先生的称谓,Albert就温顺多了,她感到满意。她觉得就她这水平,得先打个草稿,然后修改定稿。敢情写论文呀!她自嘲道,还想再往下写,但,手机铃声响了。
21
是老公打来的。说今晚在外边吃,让她同泡面诀别。她、他和几个老战友到盘山寺吃卤肉。
还不如在家吃泡面?她想,同这帮转业从警的军人在一起,少不了听喋喋不休的抱怨。案子棘手,身子骨虚,工资奖金一年比一年拿得少。警察这行风光不在。犯罪嫌疑人趾高气昂,大学港片说什么我有权保持沉默,开口闭口嚷自己懂法律。“妈的,他们懂法律。”最爱抱怨的喝得满脸赤红,唠道:“他们懂法律。”好像是天大的笑话。
她还得去,警察哥们儿说让嫂子一起来。他们没开口,他才不会叫上她。哥们儿发话说嫂子不来没意思。他就乐呵呵给她挂电话,听话得很。
意思是什么?是不是说只有她是女的,能调剂调剂阳刚之气。但场合上,她丝毫感觉不到性别的权利。除了抱怨,他们大谈军营里的患难与共。嫂子你不知道。这是他们向她讲述彼此关系有多铁必说的开场白。嫂子你不知道,大哥当我们班长的时候……嫂子你不知道,我那次犯的事,若不是大哥……梁山泊聚义的兄弟,是在象她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