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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秦麻子并没有走多远,他站在屋檐下,刚站稳脚跟,就听见了屋子里的打骂和哭喊声。
我告诉你,你别欺负我有病,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跟你说了,咱们睡房里没有老鼠,这么多年来,睡房里一直没老鼠!我还真感谢老鼠呐,要不是把这件衫子咬坏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秦满仓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干瘪瘪的,像一只只扔向女东家的霉烂了的枯柿子,女东家被砸得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秦满仓从墙上取下他那只长长的铜头竹杆旱烟袋,在女东家的身上戳了戳,挑起那件绸衫子,像一面旗帜似的在她眼前晃悠着,说,你闻闻这衫子,这衫子上面是啥味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弄的这味道?
什么味道?我不知道。女东家话刚一出口,那只长长的旱烟袋就像风车轮子似的,在她身上挥舞起来,女东家被打得跟泥鳅一样,在地上乱滚。
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这婊子,你这烂货!你还说你不知道?你这娼妇!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这衫子上全是臭汗味,臭汗味你知道么?疼着你,惜着你,什么事情都不让你干,你的衫子上怎么会有这臭汗味?……秦满仓那只长长的旱烟袋在女东家的身上打得噗噗直响,每一记响都让屋檐下的秦麻子心惊肉跳。
女东家哭着喊着,杀猪一般。
秦满仓突然趁势收起那根长长的旱烟袋,好象一位得胜的将军似的,将旱烟袋背在后背,两根手指指着门外,哼哼哼,冷笑三声,说,你们别欺负我眼花鼻子不灵便,这绸衫子上的什么味道,谁的味道,我可是一闻就知道了!哼哼哼……
听得秦满仓这么一说,秦麻子心里一懔,慌忙走了。
咬烂那件绸衫子的,是我曾祖父大骨头的弟弟小尾巴。大骨头问小尾巴,那件衫子是你咬烂的么?小尾巴说是的,当时他闻到有一股子炒瓜子的味道,就钻出洞来,寻着那味道而去,竟然发现那让人谗涎欲滴的香味,是从牛圈出来的。大骨头不满地打断小尾巴的话,说,你怎么这么贪嘴啊,那多危险啊。小尾巴觉得很委屈,他吞了口唾沫说,大哥你不知道,我当时好饿啊,饿得我连眼睛都花了。大骨头点点头,示意他把刚才的事情说下去。
我进到牛圈一看,看见女东家和秦麻子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啃舌头,那炒瓜子的香味就是从女东家的身上飘出来的。小尾巴说,他们啃着啃着,就摔倒在堆谷草里,然后女东家把她的裤头和衫子都脱了,我跑过去一看,发现那衫子里有很多炒瓜子。
你实在是胆大啊!小尾巴的二哥长胡须说。
我把瓜子弄出来,全撒进了谷草里,不好找,也没吃上几粒,就没带回家来给大家吃了。小尾巴撅着嘴说。
你呀,胆子太大了!长胡须吁了口气,有些后怕地说,咱们不吃你的那些东西,你今后可千万别去干了。
大骨头将小尾巴叫到跟前,说,你今后别那样子去冒险了,你的经验还不丰富,要是饿了,就找大哥。小尾巴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到什么地方去找你呢?你在什么地方呢?
是啊,在什么地方呢?大骨头羞愧起来。那些日子,他和我的曾祖母沉溺于爱河之中,对家人的关照,也荒疏了。
今后不会了!你们要想吃什么,就跟大哥说,大哥给你们去弄!大骨头说。
从此后,大骨头又恢复了对家人的呵护,他要求小尾巴和长胡须尽量不要出去,因为他知道秦麻子这个家伙的疯狂,小尾巴和长胡须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会轻而易举地致他们于死地。但是小尾巴和长胡须在吃了一段时间的现成后不乐意了,他们尽管对大骨头的照顾表示感激,但是他们认为,不劳而获,对自己今后的成长非常不利,因为大骨头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他们的,他得有自己的独立的生活,自己的孩子。他们需要锻炼,不能让大骨头再这么照顾下去了,这样子的话,大骨头是显现得越发刚强了,但是他们呢,肯定是越发的懦弱了。
不是我不让你们出去,是啊,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些天里,你们除了吃饱了剔剔牙,你们还干什么了?你们甚至连话也不愿意跟其他的老鼠多说两句。大骨头叹息道,你们难道没看见现在几乎没有哪个邻居来我们家串门了吗?你们想没想,这是因为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们处境非常危险,我们已经有很多邻居死亡了。
死了?怎么死的?小尾巴和长胡须大惊。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秦麻子的疯狂吗?他简直是一个天才的疯子!大骨头说起这人的时候居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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