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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瑾半跪地坐在元翊身上,眯起眼居高临下地问:“怎么来?你说好了。”
元翊长呼一口气,闭上眼,忽然伸手用力勾住李言瑾的脖子,把他往下带。李言瑾一个没反应过来,重重摔在他脸侧,窝火地转身咬他耳廓。等玩腻了才稍撑起点身子,一头长发尽数落在元翊脸上。
不再会面红耳赤,呼吸却依旧急促,胸口贴合处滚烫地渗出汗,心里喘不过气地难受起来。
“慢慢来,别着急。”元翊似是觉得痒了,这才睁开眼,伸手抚上李言瑾的脸,眼中温情脉脉。
李言瑾点点头,眼泪就跟着掉下来,落到元翊脸颊上,晕进头发里。实际,李言瑾并不明白元翊所谓的慢慢来到底所指为何,却还是傻呵呵地听了他的……
元翊轻手轻脚下床,李言瑾还是睁开了眼,他一直没睡着。元翊见他醒了,倒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穿衣裳,李言瑾干脆半坐起身看他。
“你明日可还过来?”
“殿下,此为罪臣之身,恐怕人言不妥。今后天下美人均是你的,早些放下留恋才好。”元翊捋了捋头发,新点亮一盏青釉风灯,映得沈腰潘鬓。
元翊收拾妥当,便提着灯要回牢里。李言瑾想,这人放着这么一大张卧榻不睡,非要去睡那稻草,古怪得紧,赌气懒得理他。
本以为元翊要这么一走了之,可他顿了顿,临行前转身问李言瑾:“殿下已经不想听我讲从前的事了?”
“听得足够多,不想了。”李言瑾实话实说。
“……那,告辞。”
“珊儿是你杀的么?”李言瑾见他要走,赶紧出声制止。
“不是。”元翊咬了咬唇。
“行,我信你。横竖今夜过后,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杀你了……你走罢。”
“殿下不想知道,娘娘死于何人之手?”李言瑾让他走,元翊却站在门槛儿边儿上,没动。
“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倒也是。往后我不在,言瑾你多加小心。”元翊无所谓地点点头,跟着守在外头的宫女走了。
诀别之际,他总算叫了一声言瑾。而被唤的人却一宿难眠,哭不出来,只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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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大圣·飞泉 。。。
六年前,单凛囚死狱中,到底是不是他那老熟人陈芍烈设的局,又与西郅小皇子失踪一案究竟有无牵连,李言瑾无心再去琢磨了。六年后,元翊获刑而亡,李言瑾虽信他所言无虚,到头来那些道不清的案子还是只得记他头上,一则便利,二则……省得麻烦。
横竖从今往后,世上再没这二人了。
从前那些事儿,李言瑾开了尊口说不想听,顾忌的还是他不愿说。而他不愿说,却从未指望过他不愿知道。总归又是笔糊涂账。真要说,依旧只有那一句话——
从前。
从前,有京畿之地,膏腴天府,取了个长治久安。设帝都,玉辇纵横,满的荣华梦。
单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贾,又是儒商,那小公子的教养自不比一般,处处留神。再加他天生伶牙俐齿笔不停缀,打小便能看出几分将来的厉害。只可惜,单老爷见单凛必有所成,却没有半分疼惜的心思,听说城中将相王侯的老爷们随了皇上,多多少少都好些男风,且尤怜能言善辩的少年,反倒打起自家儿子面相的主意。
说到相公,单夫人常以泪洗面,她相公是疯的,可她也救不了儿子,只得看着。
几十年前单老爷还在襁褓之中时,老太太便给一泼皮无赖抢了去,老太爷找人疏通,却是个无底洞,最后把自个儿也疏通进去,吃了好些年的牢饭,出来才知掳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东郅的太子爷,李言瑾的爹。
李言瑾他爹没再变着法子整他们单家,单老太爷出来时,他早对筝妃失了兴致,自然这事就算过去了。只是单家从此债台高筑家徒四壁,单老爷十岁出头便去地里给人挖煤,年纪太小受欺,一天才得六文钱。没多久,老太爷染疾不治而终。
单老爷发奋重振了单家,那时,东郅皇太子继位,他一心只想杀了那狗皇帝。
等单凛长得差不多了,他便在里瓦的勾栏棚里租了块地方,隐秘得很,专找皇孙公子来消遣,指望有人能瞧上单凛贡给皇上。实际,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倒也没做过几回,却传得人尽皆知,主顾里竟当真混了位真龙天子。从此,单凛当真如他爹所想那般平步青云,没几年入宫当了个尚书,翻云覆雨极不光彩。
单凛不觉是自己命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