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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妾刚来大燕时,就和贵嫔娘娘处得不错,也确是有缘了。”她的汉语长进不少,不细细分辨几乎听不出什么口音了。她说罢就要举杯饮下,只见霍宁伸手一按她手中的杯子,与她相一对视将杯子接了过来,笑向庄聆道:“多谢昭容娘娘。夫人有孕在身不宜饮酒,臣代饮了。”
庄聆见此不禁掩唇而笑,打趣道:“夫人的酒早换成果酒了,将军还这般护着,夫人真是好福气。”
“是,夫人真是好福气。”位列庄聆之前的韵昭媛悠然开口,视线淡淡地从我面上扫过,含笑道,“宫中能有这般福气的,也就是宁妹妹了。如此说来,夫人当真是和宁妹妹缘分不浅呢。”
她的心结来得倒容易,宏晅在宫宴上为我挡了一杯酒她便记到现在还念念不忘。遂抬眸回视于她,拈起帕子拭了拭唇,和睦而笑:“那是臣妾腹中孩子的福气。照昭媛娘娘这般说,陛下和将军这两位父亲都疼爱孩子,那臣妾和夫人腹中的孩子便也算得有缘了。”我说着举了杯,“敬夫人。”
霍宁垂下眼帘,覆住了所有情绪,让搁着珠帘的我更加猜不到他现在的想法。只是他没有再为朵颀挡这一杯,由着她和我对饮而下。
“今儿个有趣,本是设宴庆夫人有孕,怎的就扯到夫人和宁妹妹有缘上了。”韵昭媛退下南红手钏在手中把玩着,闲闲笑着,“不过说起来,夫人和宁妹妹的缘倒真不止于此。”
我不觉一凛,侧首看向她,她却是似笑非笑地就此止住:“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也不提了。恭贺夫人。”她举了举杯,兀自饮下。
帝太后凝神听罢,方宽和地向朵颀笑道:“方才昭容那话只对了一半,依哀家看,若夫人生的是个女儿,大可随时带进宫来;可若是个儿子,就不要常来见后宫女眷了,跟着他父亲好好学着,日后建功立业才好。”
朵颀郑重起身一福,出语却不乏盈盈之态:“诺,妾谨记。”。
坐得久了,我们觉得无碍,元沂和永定两个孩子却难免坐不住,四处张望着想寻些事做。元沂先起了身,我没有拦他,却见他撩开珠帘往对面跑了过去。乳母林氏小心地在后面跟着,他站在霍宁和朵颀的案前停了脚,只留给我一个背影,瞧着像是在发愣。
须臾,林氏半蹲着身笑着道:“殿下是瞧着夫人的项坠子有意思?”
朵颀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我也不禁望过去,见她项上一枚血红的项坠瞧着颇是别致,不似宫中常见的款式,大约是从靳倾带过来的。
正走神间听见皇太后的话语传来,带有分明的不悦:“纵使皇次子年纪尚幼,贵嫔也该好好教着他。喜欢些什么不好,对女人的饰物感兴趣,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
我心中一惶,正要前去谢罪,便听见霍宁的声音,有几分无奈地哄劝道:“殿下,这个不能碰……”
再抬眸望去,见元沂的注意力已全不在那项坠上,伸着小手握上了霍宁腰间佩剑的剑柄。霍宁怕伤了他又不敢硬去拦他,一时僵持着颇有些尴尬。
“元沂,快来!”我蹙起眉头轻斥道,“当着你母后和皇祖母的面也敢没规没矩的,非得请你父皇管你才管用是不是?”
元沂转过头来看看我,握着那剑的手却没松,迟疑一会儿,又转回头去,颇有些恋恋不舍之意。
帝太后沉缓地淡淡道:“皇太后不要太急着下定论了,哀家看这孩子让宁贵嫔教得挺好。”
我这边正叫不回他,忽听帝太后这么说,又干笑着道:“元沂,快听听,你皇祖母夸你呢,还不快回来。”
视线一抬,正与霍宁目光相触。他的目光那么有力,将我的一切话语都挡在了喉中。
凝滞片刻,他才缓和了神色,向上座之人一拱手,笑道:“君子剑不离身,皇次子既然如此喜欢这柄剑,臣将这剑赠与皇次子便是。”
“将军使不得……”皇后连忙开口,微微停顿,歉然笑说,“本宫知道这剑是先帝当年赐与霍老将军的,霍老将军又传给了将军,若将军赠予了皇次子,岂不成了皇家收回来先帝赐物?”
霍宁听言却是爽朗地一笑,再拱手道:“如皇后娘娘这般说,不如认为是先帝将这剑赠予了孙儿。如此论起来,皇次子实在比臣更配得上这柄剑啊!”
他似乎总是很有歪理。言罢,他又询问两位太后道:“若两位太后应允,臣便这样做了。”
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可,因贵族名士多爱佩剑,便素来有赐剑的传统。有些不羁些的贵族会将天子赐剑转售换取钱物,天子纵有不悦,追查起来也显得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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