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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想这些做甚?他们两位老人家总说说我时时分心。我不想荒废用功,这才改过。」
司倚真道:「我师父管我不动。我九岁那年,想试试新学的轻功和擒拿,便去山下水边捉了一只青蛙」康浩陵笑道:「你吃了他么?」司倚真嘻嘻一笑,道:「我没吃他,我拿长剑剖了他,想看看他肚里是不是有机括,怎么能跳得那么远,人怎么就做不到?结果搞到屋里都是青蛙内脏,臭也臭死了,被服侍我的嬷嬷向师父狠狠告了一状」
康浩陵哈哈大笑,想象小姐绣房中蛙尸内脏横陈的景观,顿觉这位举止端庄的大小姐邪气十足,但她说这往事时笑靥盈盈,却叫人再难移开目光。心底隐隐觉得,这小姑娘所思所想,便像是另一个被压抑隐藏了的自己,那个还没给师父、义父训得规规矩矩之前的自己。一阵冲动,说道:「你做的事,倒像是我想做而没能做的。只是我我这性子也已改变不了。」
司倚真笑道:「这有何难?你仍做你的南霄门乖乖弟子、义父手下的少年人才,有甚么稀奇古怪、不切实用的念头,我去替你办了就是。」康浩陵喜道:「说好了?」司倚真偏过头,一排洁白玲珑的牙齿笑得微露,道:「我虽不是大丈夫,一言既出也必不翻悔!」
常居疑忽道:「芝麻绿豆的事,未必就没有实用。小姑娘方才说的雀儿、蜘蛛,尽有布阵可以取法之处。那变色的虫子我从前也留意过,武林中人在深山成群埋伏,便大可用此法掩蔽,夜行衣色做深黑,不就是这道理?上代天留门人服色尚白,是我改革,才研制出一种染料,染出在各种天候里也不显眼的灰色。哼,南霄门、西旌,尽是些没见识之人,自然不明白小处的大道理。」一边说话,一边从囊中取出捆绳索般的物事,缚在树间,那物事张了开来,康司二人才见到原来是张网子一般的绳床,「床」上更编有复网,常居疑钻身其中,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叹竟是意兴索然。
司倚真冲口而出:「谁说想不到?」康浩陵疑惑回头,司倚真口唇掀了掀,终于忍住,不将师父昔年的西旌蛛网构思说将出来,只向常居疑做个鬼脸,道:「康大哥,别理他。我想到啦,要我自己待在这山里,还是会寂寞的,若是侍桐在就好了,我就隐居一辈子也行。」
康浩陵想起侍桐在成都酒棚中栗栗惊惧的可怜模样,微笑道:「她胆子那样小,武功没你高,又能帮你甚么?」司倚真道:「她胆子小、武功平平,可她是我姐姐。从小甚么事都有她陪着我,她离了我也不行嗯,那日她行踪被你发现,你朋友恶狠狠要杀她,你拦住了,还替她裹伤,她感激你得很,回来一直夸你好呢。」
康浩陵一怔,一时不知侍桐对司倚真师徒泄露了多少自己与殷迟杀人的实情,转过几个念头,才道:「那朋友那朋友便是我想让你结交之人。他可不是坏人。」司倚真也是一愕,回忆侍桐的叙述,笑道:「是么?我也信你不会与恶人结交。侍桐怕他怕得要死,只是」略一迟疑,本想替侍桐遮掩,仍不由得直说了:「嗯,她却说,那人生得倒是一表人才。」
康浩陵认真地说道:「我中了天留门致命毒针,是他单枪匹马闯上天留门、取得解药,救转了我,我与他不过一两日的交情,一起打过几场架,一场酒也没喝完,他却为我做这么大的事。我并非甚么要紧人物,不值得算计,他若是坏人,决计不会这样待我。」司倚真点点头,康浩陵正色道:「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救命恩人。这人很好,就是有点古怪,做事有点偏激。倘若他不是有难言之隐,不能泄漏自己行藏,我相信他断不会对侍桐这样一个女孩儿下毒手的。」
司倚真见他说得郑重,婉然微笑以答,心中却自思忖:「天留门不涉江湖,连师父都不知道他们居住何方。康大哥这位朋友,说是与我年岁相当,出道不会太久,又怎能清楚天留门所在?他定与天留门关系不浅!不是仇人、便是朋友,决不是无关的过路人。他未必想利用康大哥,但此人定不单纯。」然看着康浩陵脸色,诚挚之外又有几分神往,当是在期盼与好友会面之期,又不忍心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师父啊师父,你让我对世事多所揣测,这是害了我!像康大哥这样与人心照,又有甚么不好?」
康浩陵心细,觉出司倚真垂下眼睫的怅然之意,却不明白为何。司倚真眼睛转了几转,将那怅惘又藏住了,终究禁不住好奇似地,瞥了常居疑一眼,问道:「常老先生,你家里原本便是中原人氏么?」
常居疑在绳床上翻过身来,火光明亮,他的胡人五官与雪白肤色更是鲜明,说道:「打听你爷爷的籍贯做甚?要拜师么?」司倚真微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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