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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原样,既未抽梁换柱,只是垩墙粉壁丹
艟彩绘一番,所以这座土坯殿,屡经风雨侵蚀,反而比前面几层殿坍塌
得更厉害。据说这座殿里在同光年问还有托克托丞相夫妇塑像,后来
因为拳匪之乱,大师兄们在殿里设坛,门窗尸,壁损坏更甚,到笔者懂得
逛庙的时候,除了梁架径石外,已别无踪迹可寻了。
先师阎防桐先生是穷毕生精力研究元史的?有人说护国寺对门
有一家贞记照相馆,保存有托克托丞相夫妇翅像照片,笔者特地陪着
先师去了一趟贞记照相馆。贞记照相馆老掌柜的是位慈祥和蔼的长
者,立刻让柜上伙计翻箱倒箧找出一份八寸底片,等印出来一看,才知
道是画像而非塑像,不过照片旁边有一段短跋说,是明朝万历塑像未
毁之前一位浙西画师王应麟照塑像原形画成的。这张照片是同治年
间一位有心人把画像再照下来,他们保存到现在的。当年因为定影技
术有欠精湛,所以照片印出来之后,有一部分已经模糊泛黄了。在寻
找这张照片的时候,让我发现J一大批梨园老伶工们稀有的刷照,敢
情贞记照相馆当年跟梨园行的名角儿们都有交往,要照相都在贞记,
所以他家存了不少北京各大名伶戏装便装照片。想不到此行居然有
这样一宗意外收获,真令人喜出望外。
其中我认为最珍贵的是汪桂芬的《取成都》,孙菊仙的《七星灯》,
小马五的《纺棉花》,田桂风的《也是斋》,刘赶三的《探亲家》骑真驴,余
玉琴、王楞仙的《十三妹》,金秀山的《忠孝全》,谭鑫培、罗百岁的《天雷
报》,刘鸿升的《斩黄袍》,杨小楼的《艳阳楼》,还有跟杨小朵的《画春
园》,跟钱金福的《青石山》,路三宝的《马思远》。当时照片不讲究由小
放大,全是八寸、十二寸玻璃板底片,我当时每种都洗了两张保存起
来。后来张古愚在上海办了一份杂志叫“戏剧旬刊”,不但图文并茂,
而且篇篇谈戏文章都是极有分量的,我把这批照片都送给古愚兄陆续
在《戏剧旬刊》发表。后来古愚兄托我把贞记的戏照,罄其所有各印两
份,可惜那时老掌柜已经去世,改由少掌柜的当家,诚如铁铮兄所说,
尽忙着给人照做媒、相亲照片,无暇及此,所以有负古愚兄重托,一直
没能交卷,真是抱歉之至。
护国寺门外,靠着高墙的边,摆满了石榴、海棠、桃杏、丁香等有色
有香的一类花木。游客从花丛里走过,会叫人芬香辟秽,目不暇给。
江东才子杨云史有一首竹枝词:“崇国寺畔最繁华,不数琳琅翡翠家,
唯爱人工卖春色,生香不断四时花。”这是当年护国寺花市的真实写
照。护国寺附近有几家花厂子把式们培养出来的花树,随形趋式巧夺
天工,实茌叫人喜爱。花厂子一共四家,是“奇卉”“莲记”“蕙芳…远
香”,他们每家在丰台都有十亩八亩不等的花圃暖房,在护国寺的也不
过等于门市部,摆点应时当令的鲜花盆景,作个宣传而已。“奇卉”“远
香”因为在护国寺附近占地较多,屋宇宽敞,又有暖房温室,所以还代
客存花。北平有些大户人家,自己家里没有温室,又没雇用花把式,家
里如果有比较名贵而又怕冻的花木,像香橼、佛手、茉莉、白兰、栀子、
珠兰等等,一过重阳都可以委托花厂子挑去,放在他们的花洞子里保
养过冬。如果家里有红梅、白梅、腊梅一类香花,是准备过年在佛前供
养、祠堂上供用的,可以事先告诉花厂子,到除夕前两天给您送来,准
保在新年是花开富贵灿烂盈枝。
这几家花厂子跟舍间都有多少年的交往,所以花厂子的名字,虽
然事隔二三十年还能说得出他们的字号来。
护国寺后殿西北角是喇嘛院,院里住的都是喇嘛。护国寺的喇嘛
可以跟汉人通婚,所以里头住的喇嘛都渐渐汉化,有的小喇嘛,不但不
会念喇嘛经,简直连蒙藏话都不会说啦。塔院尽头有两问小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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