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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了,大概也能意识到他就是这个死样子。
踢球累了,他们做一圈,迟嘉言跟仰着下巴,跟他们说他在美国的事。
“美国在哪里?”
“美国人是天天吃汉堡喝可乐吗?”
“美国人坏不坏?”
“。。。。。。”
突然有个小姑娘问了一句,“美国人也像你一样,都有黄头发吗?”
迟嘉言一愣,视线移到小姑娘身上,认出她就是中午比他多啃半个馒头的死小孩,气哼哼道,“当然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金发碧眼。”
小姑娘撇撇嘴,“可你是中国人。”
迟嘉言语塞,半响才道,“中国人也有染黄毛的,这叫时尚,时尚你懂不懂!”
小姑娘道,“可是豫北爸爸头发就乌黑,其他叔叔也是黑头发,就你染了黄毛,还像个鸡窝,真丑。”
迟嘉言的一颗心啊,碎个稀巴烂,他的头发可是花了几千美金找顶级的设计师挑染的,居然被形容成鸡窝?!
随后迟嘉言不死心的去问钟叔他的发型好不好看。
钟叔咳嗽了一声,委婉道,“我年纪是大了些,有点欣赏不来你的时尚。”
迟嘉言又问阮明瑜,阮明瑜实话对他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头发像鸡窝。就不能像你哥那样规规矩矩把头发梳整齐了?”
一个人说他,迟嘉言可以说人家土包子没品位,连着几个人都这样说,迟嘉言受不了了,对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发型,结果越看越丑,还真有点像鸡窝。
“不行,我要去把头发剃了!”迟嘉言坐不住,嚷嚷着要出去。
梁源立马自告奋勇道,“我知道镇上有家理发店剪头还不错,我带你过去。”
其实梁源也有小心思,他想出去走走。平时除非上学或者集体活动,否则他们很少能出去,院长平时都是把大门反锁上,主要还是怕他们出去乱跑,万一出了事她一个人没法管理。
迟嘉言和梁源相差不过两岁,都是大孩子了,让他们成天在院子里关着,谁也受不了。院长拦了两句没拦住,梁源已经被迟嘉言给带了出去。
阮明瑜道,“院长你放心,他们都大了,在镇上走走不会有事的。”
院长无奈的笑,“我是怕其他孩子有样学样,要是都跑出去,我真管不住。”
。。。。。。
沈豫北傍晚才回来,四下看了看,没瞧见迟嘉言的影子,“他人呢。”
“和梁源出去剪头发了。”阮明瑜坐在小板凳上,和几个孩子摘菜。
她话音刚落,迟嘉言和梁源一块回来了,一头的黄毛被染成了黑色,被理发店老板用剃头刀剃成了板寸头,两手拎了两个大黑色塑料袋。
钟叔笑了,点头道,“我看这发型不错,比原先看着可精神多了!”
沈豫北再看他时,眼中也带了笑意,“把耳钉摘了更好。”
迟嘉言摸摸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哼了一声,不理沈豫北,把黑色塑料袋里装的零食挨个分给福利院的孩子。
。。。。。。
福利院的宿舍是上下铺,没有独立卫生间,靠南墙倒是建的公共澡堂和公厕,好在冬天没出什么汗,洗了手脸就行。
阮明瑜和沈豫北照例是住一间。东墙和西墙各摆了两张上下铺床,阮明瑜睡一张,沈豫北睡一张。
电视机只有食堂才有,也没有无线网络,天一黑,似乎就只有睡觉。阮明瑜一时半会都睡不着,沈豫北也没睡,在用手机处理文件,阮明瑜一直没打扰,等他处理完之后,才问他。
“嘉言撞人的事,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豫北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捏了捏眉心道,反问她,“怎么,你没问你师兄?”
阮明瑜摇摇头,“没再问。”
沈豫北道,“既然他们想走法律程序,那就给他们点时间找个好律师。”
沈豫北在‘好’上加重了语气,阮明瑜听出了他的嘲讽,想了想,还是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这事是嘉言理亏在先,等回去之后,让嘉言再去道个歉,和解吧。”
阮明瑜也看了出来,迟嘉言这孩子本性并不算坏,只是被宠坏了,无法无天,只要好好管教,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改得过来的。
“先不说这个。”沈豫北坐到阮明瑜的床上,把她往里推,自己脱了鞋挤上床,上半身微微倾斜,在阮明瑜耳边低声问道,“你那个走没走。”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