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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虽然对任何人他都不会这么说。但是他是医生，他知道。

当戴医生再一次回到病房的时候，魏玉祥和梁剑还一直笔挺的跪在老人的床前。戴医生知道，从他离开病房到现在，这两个小伙子一直都没有站起来过。他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一直跪了将近两个小时。

“请你们要节哀，我不知道这份死亡证书是不是该给你们？”

魏玉祥的喉结鼓动了一下，他吐字艰难的答道：“是的。”梁剑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

“那么就请你们在这里签个字。”戴医生将表格递给了魏玉祥，指点着他签字。

魏玉祥接过戴医生递过来的笔，在指点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戴医生将死亡证交给了魏玉祥，转身想离开房间，手放到门把上的时候，他回头对两人说：“就要天亮了，我会在天亮后才通知殓房。你们还可以陪老人一段时间。”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都没说话。戴医生叹了口气，按下了门把。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梁剑第一次开口了：

“戴医生，要是当时就用药，会是这样的么？”

戴医生犹豫了片刻，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专业知识告诉他，梁剑的问题是肯定的，但是他不能这样回答他们。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肯定的回答了，也许会给自己的同事带来麻烦。戴医生没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通往医生值班室的路上，戴医生想，也许过一段时间，自己也会变得像那些医院的老人一样反应迟钝起来。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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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医生是被医院里的一片混乱声给惊醒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出了什么事了？”看见了一个路过的护士，他问到。

“28床的陪人冲进了药房找黄姐，警察都来了！”

戴医生听了这话心中一颤：这两个人还真不是善碴。

“他们找到黄姐了么？”

“没有。老头死了以后黄姐就请假回家了。”

这话让戴医生的心里安定了一些。既然没找到黄姐，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不过良知告诉他，还是应该去看一看的好。

…………

当戴医生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警察正从急诊大厅带着魏玉祥和梁剑准备上警车。一看医院的院长也被惊动了，正在一边看着，戴医生知道，院长一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连忙走到院长身边，小声的将事情经过跟院长讲了一下。院长一听，知道这件事医院多少有些理亏。他几步走到来的警察身边一手拉住负责的警官，其实这个县城就这么大，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

“小赵，等一下。”

带队的警官一看拉着他的是县医院的院长，停了下来。

“钱院长，有什么事？”

钱院长将小赵拉到了一边。

“小赵，这两个小伙子的爷爷今天早上刚去世，现在还在病房里停着，再说他们不过是冲进了我们的药房，对医院没造成什么损失。毕竟失去亲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看就算了，好歹让他们把爷爷送走了再说。”

赵警官一听，不尽苦苦一笑：“钱院长，说句老实话，刚才我们也听说了他们的事，但是为了你们医院的安全，我们才决定将他们都带走的。可能您还没到你们医院的药房去看一看，那么结实的不锈钢门都让他们两给拆了，要是见到了黄护士，还不要了她的命？”

钱院长这个时候一心想的就是大事化小：“不就是一个门么，算了。黄护士我放她几天假，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带队的警官一听，既然医院都不愿找麻烦，自己又是何苦来的。

“好吧，那就把这个梁剑放了，让他办他爷爷事。至于这个魏玉祥，我们正在找他，有些事要他协助调查，所以他得带走。”

钱院长有点怔住了：这个魏玉祥是怎么回事，看过去斯斯文文的，会惹什么麻烦？也许这会放了他们不是一件好事。

没等钱院长想明白，赵警官已经招呼身边的警官：“得了，放了梁剑，带魏玉祥走。”

经过了这件事，魏玉祥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他知道，一个人就算再有能力，可是相比国家政权机器，都显得无比的渺小。梁剑本来就是一个性情中人，没有自己在身边看着，很有可能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