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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判大人给自己的任务也比较的简单,就是将这些卷宗大略的看一遍,分门别类写一个提纲式的记录后,再将卷宗送往罗州同处,由罗州同朱红圈勾之后,或暂时留用,或做归档处理。
“嗯,先放这儿吧”,其实各房送来的卷宗上早就写好了提要,根本不用许维花费太多的心思,但只抄录着做一份文档记载即可,许维很快料理了上面的几份,及至见到下面这份的提要上署名有‘何右’两字后,他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握笔的手也猛然顿住。
嘿嘿,那真是君子报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马上就叫你脱一层皮!
许维也非善人,都欺负上门了,若不反击一下,还以为自己是个好捏弄的人,在全衙门都会被人给看轻了。慢慢放下手中的毫笔后,把这份卷宗拿过来细细的看了三遍。
这是户房送来的一份卷宗,上面记载的是近数月以来普安州人口的变动,生若干,死若干,还有因婚姻等等合户若干的记载,许维一边翻看着记录,边在心里合计着里面涉及的数字是否有错。
此时不找何右麻烦更待何时!规则要充分利用,这就是所谓的阳谋,整得你姓何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翻着,算着,蓦然,许维的嘴角边抿出了一道细细的笑纹。突然想起了什么,“啪”的一声合上卷宗。
一个月的实习期可没白过,六部出的所有公文细则条例都在脑海中,这何右似乎犯了点小错,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许维正要高喊外头等候着的差役时,忽然又觉得需再稳妥些才行,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出手整人。 许维起身到木柜子旁把柜门打开后,在里头众多的文件袋中翻寻了好半天,最后取出了一份户部司务厅今年年中刚下发给天下州县的文告,仔细将文告看过两遍后,他才气定神闲的召唤进差役。
差役进来后许维很是随意地拿起桌上的那份何右送来的卷宗递了过去,淡淡地嘱咐道,
“老王,这份文卷字法太乱,不好归档,请何贴写用楷书誊正一份再送来。” 接过卷宗的差役老王闻言后愣愣的看着许维,这么厚一份文档,最起码有两寸厚,誊一遍说来容易,写起来可就麻烦了。至于说字法太乱?这完全是个说词。
*笔吏们他们做卷子的时候谁还用费时费力的楷书,不都是信手拈来的行书?刚才送来的那一沓子卷宗里甚至还有草书的呢!也没见他挑出来一起退回重写。
因为字法太乱被退回去重写的缘由,老王在县衙里干得久了,这样的事儿还真没听闻过,今天头一遭,破天荒了。 见老王有些愣神儿,许维抬头不悦地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啊?没,没,”醒过神儿来的老王急忙转身出了房。
他也是老差役了,今早上发生的许何二人间的口角也有所耳闻,州衙里的事情传得飞快,一点都不输于外头街坊邻里的八卦消息。
心下自然明白这是许书吏故意挑刺儿。以他的身份,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谁也得罪不起的。不过心下难免也要嘀咕上几句,这个新来的许书吏才第一天正式上职就敢如此,以后怕是不好伺候,肯定是个刺头。 不过差役嘀咕之余,心下也难免暗暗兴奋,这何右也不是好惹的,占着潘州判是他亲戚,在州衙里可是蛮横得很。能让何右硬吃这样的一记无声拳,有苦都说不出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将卷宗退回东院的户房后,差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说,转身就走,刚才那个何右的脸色黑的吓人哪!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多呆一会就多一分的危险。
先前的猜测果然不错,差役前脚刚从许维坐镇的签押房回报完事出来,就听见身后砰砰砰直做响的脚步声,何右夹着卷宗从后跟了上来,只看他那张黑脸和重重的步伐,这火气小不了啊! 差役才刚想做个姿态伸手拦一下,却被何右重重推开,那差役的身子顿时如旋转的陀螺般把虚掩的门都给撞开。何右一头冲进了公事房,将卷宗朝许维面前案桌上狠狠一摔,怒火冲天地大声吼道,
“姓许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维对于何右此来早有准备,要不然他也也不会退这卷宗了,他并没立刻理睬何右,而是斯条慢理地低着头将手头一页案卷看完后,又晾了何右好一阵才缓慢抬起头来。 见何右一脸不甘的样子,许维微微一笑,故作不知地问道, “何贴写你有什么事吗?” 何右不听则已,一听心中的怒气更盛了,刚才从差役手中拿到所退的卷宗便知这是许维在报复上午骂他是个马屁精的事儿。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右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