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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他武功那么高,怎地也会受了伤。”
一阵淡淡的香气,混合在门外吹进来的风里,于是这阵清新而潮湿的微风中也有了些淡淡的香气。
管宁微微偏了偏头,目光便接触到她一身翠绿衣裳中的婀娜躯体,她的衣裳也有些潮湿了,因此她那婀娜的曲线,便显得分外的触目。管宁不敢再望这触目的躯体,将目光收起,于是,他便看到她娇柔的粉脸,也看到了她面上这种惊异的表情。
那老年的樵夫缓缓地站了起来,对于这三个奇怪的客人,他虽然难免好奇,却没有追根问底,探究人家秘密的兴趣。
因之,他缓缓走了出去,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随便歇息歇息,我去为你们整治些吃的。”
翠装少女和管宁一起回转头,一起对他感激地微笑一下,等到他们的目光在转回中相遇的时候,他们面上的笑容却都随着目光凝结住了,他们彼此相视着,就像是这一生之中,他从未见过她,她也从未见过他似的。
但是,这陌生的一瞥中,又似乎有些曾相识的感觉,因之他的目光便凝结在她目光中,她的目光也凝结在他目光中,彼此都像是在寻找着这种感觉的由来,呀,你若想将这种目光用言语描述出来,那却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呀。
终于,他目光缓缓避开了,虽然她是个女子,应避开目光的该是她,但是她却仍然凝注着,直到他的目光移开,她的眼脸方自不安地眨动了一下,低声问道:你的朋友是怎么受的伤?”
他缓缓摇了摇头,他之所以移开自己的目光,那是因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又起了一阵动荡,而他却不愿意让这份动荡在自己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迹,也为了这个缘故,他此刻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份动荡直到此刻还没有平息。
这种矛盾而复杂的心情,是世间最最难以了解的情感,却也是世间最最容易了解的情感,她轻轻地皱了皱眉,接着道:他的伤像是很重嘛。”
管宁垂下头,却说出话来,他先沉声说了句:“他中了毒!”
然后便又将这中毒的人如何突然晕倒的情形,非常缓慢地说了出来。
在他谈话的时候,她一面留意倾听着,一面却俯身查看这白袍书生的面容,他说完了话,她淡淡一笑,道:他若是中了毒,那倒不要紧……”
管宁抬起了眼光,笔直地望着她,却见她又得意地笑了一笑,说道:不相信是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宁摇了摇头,极为简单地说道:不知道。”
这翠装少女便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他的弧陋寡闻颇表惋惜,然后突又扬眉一笑,娇声说道:你年纪还轻,看来是个只会念诗联对的公子哥儿,当然不会知道我的事,可是——”她语声一顿,说话的声音突又高了起来,接着又道:“你若是到江湖中去打听一下,‘黄山翠油’是谁?我相信没有一个不知道。”
管宁双目一张,脱口道:你就是‘黄山翠袖’?”这半日以来,他刑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已知道许多,他知道“罗浮彩衣、终南乌衫、武当蓝襟……”
这些赫赫一时的人物,都像是以衣裳之别来做标志,他也曾从公孙左足口中,听到过“黄山翠袖”四宁,知通“黄山翠袖”是和这些武林高手同负盛名人物,此刻他听到这少女竟是黄山翠油,自然难免有些惊异。
翠装少女轻轻一笑,轻轻说道:“黄山翠袖是我的师父。”
管宁凝视着她的神态,虽未笑出声来,领不禁长长地“哦”了一声,翠装少女娇俏嫣红,先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此刻便消去不少,比起管宁初见她时,她扬起眉毛,挺起胸膛称“神剑娘娘”的样子,那自然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老年樵夫远远站在门外,看到方才大声娇唤着走进去的少女,此刻竟默然垂着头,不禁暗中一笑,自语着道:“看来这小丫头是对这年轻人钟情了。”
因为他老于世故,而老于世故的人常会知道,当一个刁蛮的少女在一个人的面前突然变得温驯的时候,那就表示她对这个人已是芳心默许了。
这间小小的茅屋本依山而建,一大一小,一明一暗,虽然简陋,却极牢固,由明间映入的天光,映在这满头白发的老年樵子身上,此刻他正满含喜悦之色,望着明间里的一双少年男女扮演着一幕人间喜剧。
只见这翠装少亥垂首默然半晌,突地“嘤咛”一声,抬起头来,娇嗔着道:“你这人,总是不信我的话,就算我不能将你的朋友的毒解去,可是不出半个月,我一定替你找到一个能解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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