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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攀上搂抱住身上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肌肤滚烫,目光灼烈,和她所爱慕的那个男子大相径庭。如同置身于一场幻杳的梦境,又渐渐栩然若真起来,她极轻极轻地唤出了一声,温郎。
“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兴致霎然败尽的察可古离开女子身体时非常恼火地问出了一句。锐眸中对于这个美貌女子的最后一点点怜惜也随那一声“温郎”消失殆尽,他束好皮袄皮裤,回头对身后一众部下笑了笑,“你们且来,一同尝尝汉家美人的味道!”
云珠愕然于这个异域的汗王竟说得一口咬音抑扬宛转、吐字琅铛清畅的汉语,却并不知温羽徵曾一怒之下将察可古送往汉境的羌族美人全部杀死,更不知此事亦如野火遍及漠北,足以延烧所有羌族男儿的仇恨。羌人铁骑们发出狼嗥般震天的欢呼声后一拥而上,一个接着一个地爬上了少女无寸丝遮掩的洁白身体。手不缚鸡的美人起初还在哭叫求饶,渐渐就止住叫声,仅剩下细不可闻的哭声。
又一个爬下云珠身子的羌族汉子瞧见自己的阳''物沾满了鲜血,抬眼一看才发现这个汉家美人早已四肢冰凉,下''体流血不止。赶忙起身禀报于自己的汗王。察可古兀自与部下饮酒大笑,只道是女儿家的月事来了,根本不足为意。另一个羌族汉子探了探云珠的鼻息后,前来报说,那个汉家皇帝送来和亲的公主,已经死了。
“这就死了?”那张英武阳刚的男子面孔刹那显出丝丝惋惜与不忍,须臾不过又成一脸平静,“死了就死了,他汉人肆意虐杀我羌族美人,而今才死了这么一个假冒的公主,还算讨了个便宜。”顿了顿,察可古扬臂一指跪于一旁的徐琼等人,道,“寻张羊皮裹一裹,教他们再将这尸首送回长安。就和汉家那小皇帝说,这女子模样倒是漂亮,可惜身子骨太弱,一入我羌地便身染恶疾,不治而亡了。且再问问那小皇帝,汉境里还有没有这般模样的女子,若是有也莫吝啬,一并拾掇好看了给我送来!”两道浓黑粗眉斜斜一扬,他伸手摸着胸前的人骨项链,冷冷叱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而今他汉家后院起火,他是忍辱含垢忍气吞声,还是索性不管不顾倾兵来犯!”
长安《霓裳》的宫徵之音飘及耳畔,弥留之际的汉家美人依稀听见温羽徵谐趣儿地叫着自己“嫂嫂”,依稀感到自己的手指代替了梳齿,滑过了温商尧柔软的发……
她赤身露体地躺在漠北的荒丛之中,像一片堙没于淤泥的桃花。
☆、73、何能谈笑抚兵戎(下)
适年天旱异常,温商尧早已命人传令下去,各地官僚必得疏通河渠、搜捕蝗蝻、储粮备灾。鲁地的简奕是充耳不闻,照旧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而蜀地的简寿虽明里应了大周首辅之令,却在派兵搜捕蝗蝻之时故意将隐于禾苗淤泥下那还未孵化的虫子漏过好些,只待其来日轰轰烈烈闹它一场。
鲁立达对温羽徵的喧宾夺主仍大感介怀,趁无人时分对浚王道,“温羽徵肆意扰民、横行霸道倒也罢了,为何连他身边的走狗也眼比天高,难道不是欺我蜀地无人?”
“当今天子无道,惹得天怒人怨,边声四起。”简寿便是四下无人之时也从不轻易泄露机心,这份处处留有后路的谨慎小心,似鞅似缰,将其束得佛口蛇心,妥帖周谨。听他又说,“尔等当与大将军使力一处,共襄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盛举才是,怎可为了意气之争反伤了和气。”言毕复又面露悲悯哀伤之色,泪水潸潸而下,不住抬袖擦拭。
鲁立达拳头紧攒道:“卑职是怕他温羽徵兴兵入京占得先机,自己当了皇帝!”唐峤微微勾了勾唇角,举步迈上前道:“鲁将军那日已亲身试过,温羽徵确有以一敌百之骁猛,确乃令人闻风丧胆之不世将才。若令他自己出兵讨伐兄长,温氏兄弟颉颃相抗,我等正好隔山观虎,坐收渔翁之利。何况此人骄奢刚愎而狭促善变,贪淫嗜色又不知节度,待京都攻破之期再设计除了他去,也绝非难事。”唐峤全然不以为意地抒怀笑道,“鲁将军,且容他猖狂几日便是了。”
简寿蹙着眉头,一晌才道:“温羽徵反复无常是真,本王忧心日后起兵之时,他一旦听得兄长规劝,又会反戈相向了。”
“这便要看佋王抵不抵用了。”唐峤出声笑起,“义父大不必为此担忧,而今当务之急是与朝中大臣诸多走动,攫得内阁支持。儿臣听言左相之女韦云珠为小皇帝送出漠北和亲却枉失性命,仅裹着一张羊皮便将赤条条的尸首又送回京师。韦松见了当即吐血数升,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又嚎哭不止,也不怕隔墙有耳的屡屡逆言犯上,惹得宫中天子大为不快。义父废帝另立,兴兵入京,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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