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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材神情微妙:“怎么提醒?这不是挑拨吗?廖公会以为咱们在对他威胁呢!”
立华仪态万方地出现在瞿恩家,想让瞿恩给立青捎些东西,两人再度相见,彼此相互注目,神情含蓄微妙,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瞿恩匆匆吃了几口,就要去特委开会,立华跟着要走,瞿霞也去开会了,瞿母嚷嚷:“走走走,你俩一道走吧,我晚上还有书要读呢,列宁的《国家与革命》,都读了半个月了,还没看完呢。”
瞿恩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自己先坐上,又对立华:“你也上来吧,先送你!”立华犹豫了一下,还是与瞿恩并排坐上去了。
“去花园街十七号。”
黄包车车夫拖着两人奔跑起来。马路对面也有人上了黄包车,调过头,尾随而来,瞿恩自然地把手臂搭在立华肩膀上,立华微微一颤。
瞿恩低语:“别回头,有尾巴跟着我们呢!”
立华:“尾巴?”
瞿恩:“人家近来有好奇心了,你有什么办法。”
立华:“都什么人?”
瞿恩:“几个烂人,他们身后是谁,就很难说了。”
立华:“这才走几天,广州怎么就成了这样。我们中央党部那边也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入。”
瞿恩:“是吗?我听说连廖先生都收到死亡警告了?”
这件事,立华也听廖夫人说过,信袋里一个字没写,只有两颗簇新的子弹。瞿恩分析,孙中山去世,原来的政治平衡被打破,开始有人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发难。
黄包车夫的两脚交替飞奔,车轮闪闪地反射着街面上的霓虹灯,不远处,另一辆黄包车保持距离,跟在后边。
立华:“我到了,就前面那幢楼。”
瞿恩:“一会儿,我和你一块下车,你帮我甩掉后面的尾巴。”
立华:“你干脆先到我那去吧!”
瞿恩:“也好,反正不能把尾巴带到开会地点。”
黄包车在临街的楼前停下了,尾随的黄包车在近前停下了,坐在车上的盯梢默默看着瞿恩和立华挽手说笑着走进楼去,坐车的盯梢对拉车的盯梢说:“这个大共产党,也泡上女人了。”
“也对,共产共妻吗!”拉车的说完,两人猥亵地笑了。
立华小心地打开门,正要开灯,瞿恩拦住她:“别开灯,要不,人家弄清楚了位置,今后找你的麻烦。”
立华却说:“不用,真让他们惦记上了,你也躲不了!”
灯随即亮了。
立华:“这样是对的,看见灯,他们就放心了,以为掌握住你了,让他们宽心地等在下面。你要是急着走,一会儿我领你从对面水房翻下去。”
瞿恩笑了:“你怎么不是我们的人呀,我们就缺一个你这样的交通员。”
立华:“见外了吧,还你们我们,我看目前两党之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不知道,廖夫人对你妹妹评价可高了。”
瞿恩:“都你这样就好了。中国有句老话:身怀利器,杀心顿起。”
立华:“什么意思,谁杀心顿起?”
瞿恩:“你得问,谁‘身怀利器’了?”
立华思忖。
瞿恩:“蒋介石身怀利器,他手上攥着黄埔,还有党军第一军;许崇智身怀利器,手上有粤军的几万人枪;有消息说,胡汉民也在搜罗‘利器’。可共产党有什么呢?除了政治主张,就只有工会、农会、妇女会,说白了,也就是人气。”
立华:“倒还真是这样。”
瞿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不可靠?不是利器,而是人心。原因是它充满了不可捉摸的可变性。所以我们帮助国民党在黄埔建立党的制度,以党来领导武装,防止武装的私人化,防止身怀利器的人独断专行。”
立华:“真深奥。”
瞿恩:“是呀,对你这样的女孩子是深奥了点儿,但关系到整个国民革命军的成败。你说的水房在哪儿?”
立华:“你要走?”
瞿恩:“今晚的会议很重要。”
立华扯下自己的床单。
瞿恩奇怪:“这是干什么?”
立华:“那窗口离地面老高一截子呢,别摔着你!”
瞿恩:“我来。”
立华:“帮我扯着。”
立华挣力嗤啦撕开床单,人一趔趄,两人撞到一起,鼻息的温热喷到了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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