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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了。”徐小宁闷声道,他的脸很湿润,贴在川穹胸前,令他透不过气来,“阿穹,我能做的都做了,我觉得你和乔青也许上辈子就有纠葛,这近两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我克制着来找你的情绪,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你跟乔青之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可是我也不愿意委曲求全的生活在你们的夹缝之间,但是我今天看到你的这一刻,我认了……”徐小宁哽咽起来,“我还是没办法离开你,只要你别让我看到你和乔青……”
“小宁。”川穹捧着他的脸,皱着眉头说,“我和乔青不会有什么了,就算有,也是正常的朋友之间。”
徐小宁笑了笑,他不置可否,只是蜷缩在了川穹的怀里,他已不去想诺言是否能够兑现,至少现在他抱着他,一点一滴地去填补逝去的岁月,就已足够。
1。2 乔青日记
我要一个人去远行,在1996年12月初告别纽约,再不走又要迎来春节了,集体的狂欢只能映衬出个人的孤独,而孤独之于我而言,却是人生中最完美的伴侣,它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去思索“对于我而言,什么才是生活的必需品”。
我带了些钱,带了一些衣物,开着辆车离开了纽约,在开上华盛顿大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望了一下高楼鳞次栉比的纽约,那里有黑沉沉的屋顶和挤挤生灵,以及那些曾令我挂怀的人事,不过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
至于我要去何方,停留多长时间,我并没有安排,在我有限的一生中,我最讨厌的就是做毫无把握的事,无论事业也好,情感也罢,从一开始,我便要掌控到最后,万事可以是模具,是沙盘,可以随意的改变,捏造,并掩盖一切我不想得到的,然而,对一个人,我总是会失手,索性,就这么放手吧,至少从这一次开始。
我下意识地往西开去,一直到了芝加哥,加满油之后,我决定在汽油耗尽的地方开始生活,就这么毫无时间概念的穿行许久后,我在一块无边无垠的玉米田中停下了车,接着开始了徒步行走,一直走到了有人烟的小镇,我才知道我来到了艾奥瓦州的一个小城。
在那个小城中,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我坐在河边看别人钓鱼的时候,当地人操着一口生硬的英语告诉我,每当春天开冻,这里的河是会唱歌的——我决定留下来,不再向前走,就为了春天的时候来听河流歌唱。
我在东郊租了一个房子,房子隐藏在河流岸边的森森密林中,是一片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的雪松,入夜后可以听到大河奔去的泊泊声,可以听到掠行密林的风声,可以听到猫头鹰的惨啸。我对这样的环境很满意,下午在玉米地中的公路上开车看如血夕阳,晚上端坐在门前看清冷月色,璀璨繁星,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回首我的我的前半生,那些记忆宛如系列影片,不断播映,提醒着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错误。
我想,我对某些感觉太在意了,对自由的追逐又太刻意了。哲学、人生这些讨论的命题太广泛,我总是花了太多的时间去改变我不能改变的事情。我扪心自问,乔青,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川穹吗?答案是:我想过,这种想法虽然不被承认,但是我终究是想过的。
可是,他毕竟不是我的,这么多年了,若说有困扰,也只有和川穹的关系令我反复矛盾着,明知得不到,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在他的身上有一切我所不具备并为之向往的良好品质,所以,我便像是一直偷惯嘴的猫,来来回回从冷水中一趟趟的蹚过去,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那川穹,到底是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呢?
我所住的附近是捷克人的移民区,他们以养猪为业,我在一家猪场找到了一份工作,负责养猪场的健康管理。这是一份全新的工作,我从未接触过,不过并不难。在闲暇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开出一片地来,跟农场主们取取经,种了胡萝卜,西红柿什么的,幸亏土地肥沃,种什么长什么。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春天,我的邻居Quentin敲开了我的大门,说:qing,开冻了,去河边吗?
那一日,我和Quentin在河边走了很久,这条大河果然是会唱歌的,冬天寂寞,春日欢快,像一支发自天地的交响曲。我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眼前忽然浮现出在成都的时光,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我经常去找川穹去钓鱼,不过是十多年的事,但好像久得如同上个世纪,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虽然没有刻意地统计过,但我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川穹了。如今的生活令我感到轻松和自在,相反地想起在纽约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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