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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就未完成,他也难以想象自己能与时好两个人坚持到那一日。
即便有,兴许是两个终年坚持对持状态的老头老太?滑稽。
又兴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妄想有那一日。
曲棹西和沈时好之间,早薄得如一笺纸,只消风一吹便破透,连棹西指尖自以为握着的一点浮沙也要漏走。
但至少,时好还是关心他的,不是么?冷静下来,这样的事实叫他心里起了一点寥落的暖意,那种假新闻却令时好恐惧。他真是错怪她了,可他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男人,零星碎末的关切,太少,不够。到底,她还是恨他的,那一句爱,叫他枉自揣摩了这么久,终究也是无果。他的猜忌太多,她的真诚太少。
一路来,无论是索取或付出,他都无度,时好亦然。
棹西思忖着他们之间戛止中途的收梢,算是定局。
他站起来,上楼把锦城托付给乐言,就开车回家。
回了逸成园却遍寻不获时好,他问娴姨,娴姨答说许是在书房里。他眉头一皱,还是去了书房。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时好果真在里头,身上裹着一条毛毯半倚在一张双人沙发的一边,已经睡着,青丝逶迤,脸也遮落大半,只是不动。
棹西微微环顾了一下书房,从动工到竣工到现在,他从来不曾走进来,这一间是特意按照玫瑰园里那间的格式仿制打造的,时好把沈征的旧物搬了许多过来,集中放在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落,沙发凹陷的一瞬间,时好一对裸足留在毯子外面不安地缩动了一下,好在未醒,他又替她悉心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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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拨开她的头发夹到耳后。这才发现时好双眼浮肿得像两粒饱满的核桃,连呼吸也不是匀和的,鼻息仿佛被堵住,断断续续。
棹西怕她阖衣而眠会着凉,想一想还是抱起来,毯子自她身上滑到地上,他这才发现她搁在里头的手还攥着一张照片。
时好辛苦地吱唔了两声,他低头温声说:“时好,我们去床上睡。”她眼睛也睁不开,只点点头,就勾着他的脖子。
棹西把她抱到卧室,放下,掖被,卸下照片把她发凉的手也拢到里头,时好很随顺,并不抵抗。他又坐在床边,拿着她的照片只随意瞧了一眼,也是惊住。
那是四五岁的小时好与父母的合影,三个人坐在在湖边。
他认得那个湖,中央公园中间的画织湖,是个人工小湖,如今倒是还在,只是周围的景致早已不是相片里那般——中央公园叫他投下改成图书馆。
照片的小时好剪着一个童花头,穿着鹅黄色的绣花裙子,被父母一边一个搂在中间,沈征自不必多说,而时好的母亲乍一看的的确确像锦城,生得动人却总觉哪里携点幼气,尤其一对褐瞳,连眼角的弧度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时好得了遗传,瞳孔的颜色也有些透,却不及她母亲的,仿佛有故事的一对眼睛。
难怪她会恍神,认错。
只是,棹西心里澄明,这绝对不是锦城。锦城也笑,常常,只是即便笑得大声,也从不明媚永远夹着淡愁,永远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他认为,其实她过得最是无忧,无非是被他父亲宠坏了,总为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思量过度而伤了神。而据他所知,锦城是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连堂表的也未见过一个。自小孤僻的女人,于是性格里有一点扭曲的成分,是一点也不叫人意外的事。
他翻过照片背面,有一笔标注,“沈征与连绵携女小好摄于画织湖畔,某年月日”。他头一次知道,时好的生母,叫连绵,这样温婉的名字,像三月里绵然吹起的和风,一听就是宜家宜室的好女人。
时好又动了一下,终于开眼,认清了棹西在边上,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苦涩眼里却没有一丝怨意。
棹西被她盯了良久,看到她连睁眼也困难,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额头,刚想开口却听到时好用怯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对不起。”
只这三个字,像一把锤子一下捶顿到他的胸口,来时犹未消减的分毫怒气也一下子云消雾散,化成心头恣肆漫溢的怜惜和愧疚。
时好自觉的让出一半床给他,他垂目也只觉得倦,躺上去抱着她,只听她又取过那张照片,郁郁地说:“真的不是啊。”她伸手点着鼻尖,对他说:“妈妈这里有一粒蓝痣。”有点一点脖子,告诉他:“这里也有。”可棹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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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脸庞病态支离,除了几丝合理的浅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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