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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唯见其孝也。光耀门塌,此等殊荣他人求之不来,又何必忌讳,敛起锋芒固然是好,克己即行。至于楼婉仪所担忧的称谓,呵呵,风晋皇朝皆血性男儿,从不曾忌惮这等文人所宣扬的所谓‘礼教’,她只管叫你‘小主’,你只管称她为‘妃’,互不相干,实乃多虑,再者,善其位能者居之,楼婉仪你自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一席话将烟落的质疑堵得死死的,皇贵妃的话意有所指,是了,连她原是七皇子侍妾都可以入宫为妃,还有什么可以顾及的呢?
再无语相对,她心中一沉,皇贵妃只怕是心意已决,问她亦不过是过场而已,如此,只得低低垂首,敛眉道:“皇贵妃娘娘说的极是!”
一场妃嫔汇聚的早茶便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之中结束了,唯有烟落茫然不知所措,旁人与她说话,她亦不过是敷衍一笑,只觉得自个儿的表情都是无比的僵硬。
屋外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她的心中好似飘起了几许细雪,愈积愈多,也许,命运就是这样,上天一旦为你定下了宿命,凡人便无法轻易去改变。她自己尚且无法掌握自己,又遑论去改变映月的命运呢?一切皆不过是徒劳罢了,心中涌起阵阵酸涩,直酸的她牙根生生的疼痛,一抹凄楚绝伦的笑容在唇边久久绽放……
眼下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
风晋皇朝乾元二十八年,四月二十,黄道吉日。
无比晴好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如碧玉般纯净,天边没有一丝累赘的云彩,偶有雀鸟零散飞过,欢乐的歌唱着,虫儿躲在了绿油油的青草之后,时不时的叫上一两声,直提醒着人们,盛春到了。
皇贵妃办事果然雷厉风行,短短一个月就操办起如此盛大的选秀,实是不易,看样子她似乎早就有此谋略,不然仅仅是各地的官家子女初选就需耗上数月时间,然而皇贵妃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来此行秀女多半只是陪衬而已。
这日,皇宫的南门外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无数专送秀女的马车,所有的人都是鸦雀无声,静悄悄的一片沉默。黑压压的一群人,端的是绿肥红瘦,各色的莺莺燕燕,直教人迷乱了眼。
烟落一早便已是翘首企盼,她虽是低级妃嫔,却也是有资格从旁观看选秀的。她从未见过皇上,而今日皇上与皇贵妃皆是端坐在了正泰殿偏殿的宝座之上,这偏殿大而空旷,墙壁与柱子皆以云彩花纹装饰,赤金九龙腾云宝座之上,坐得便是当今风晋皇朝的皇上,隔着白玉珠帘,看不清容貌。皇贵妃司凝霜着明黄色正宫服饰,庄严端正,坐得笔挺如松,气势非凡。
按照规矩,给皇子指婚的秀女是不适宜先给皇上过目的。需等到皇上选秀完毕,方开始单独进行。
此次应选秀女人数众多,内监刘公公一一叫过:
“昌州都督之女孙婷,年十七。”
“四府知州之女傅清,年十六。”
接着便是叩拜之声与珠翠碰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声的“撩”,不断的回响于耳畔。
烟落无心去细瞧,只是凝眉注视着自己的一双玉手,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偶尔好奇的瞥了眼一旁的秀女,有几名已是紧张的双手微微发抖,心内不由怅然无比,她们也不知是担忧自己不入选抑或是担忧自己入选,毕竟皇上年迈且时日无多,且日后没有子嗣的妃嫔皆要落发出家,眼下入宫,又能有几个人享得荣华富贵?
皇帝似乎也并没有心思选美,一上午大多皆是“撩牌子”,只留用一名容貌出众出身却寒微之女子。到了下午,其余秀女又是一一出列给皇帝过目。此时的烟落已是倦极,双眸微阖,再看司凝霜眉间亦露出几分疲态,却仍是端庄坐直,想来十分辛苦。
憋闷的太久,烟落悄悄起身,踱至殿外透透气,而后便倚着一棵柳树小憩,不想竟是瞌睡过去。这一睡便没了时间,直至有人将她轻轻摇醒。
睁眼一看,来人正是琴书。
“小主,原来你在这,真是让奴婢好找。”琴书掩唇笑道。
烟落骤然清醒,方才的困倦已是不复存在,整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抬头再看天色,不想竟已是到了月上柳梢的黄昏时分。遥望正泰殿的偏殿,里面似乎已是掌了灯,心中一凛,面上生忧,急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方才二皇子已是将皇贵妃为他候选的几名秀女都给撩了牌子,为了这事,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呢,这不,眼下轮上了七皇子,只怕七皇子是不敢再忤逆圣颜了。小主快去看看情况罢。”琴书一边将烟落自地上拉起,一边替她整理好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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