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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服药的是她,此刻我必然是心急火燎如坐针毡,与其那般累心,倒还不如伤身来得的爽快。”
“你这丫头,我看你平时也不是迂脑子,天地君亲师,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般做?”那头的声音有些不屑一顾,也许她还在摇头。
“若说师姐妹还不够,那知己总可以了吧?不是士为知己者死么?”我自然不可能说老实话,只得随口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知己?”这次语气换做了不以为然:“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知己?人心万变,知己岂能轻言,你能料到对方凡事都想什么吗?若不能,谈何知己?”
可惜,我骨子里还是真不是个小小年纪的丫头,虽然刚才讲的只是搪塞之言,更不想和谁较真,但听了她那么说,还是下意识就笑了反驳道:“子期身死;伯牙绝弦,这世间并非事事尽相知才有资格被誉为知己的,就如你对师父,为了一场比武心心念念了这数年,未尝不是一种知己难求么?”
然后,等了半晌,那边的黑暗里却再没有传来过声音。
不明白那红花美妇为何就这般陷入了沉默,我也不敢自以为她被我驳倒,想了想,觉得应该提到师父,便提醒了她即将到来的一场比试,使之再无心与我闲谈,现在约莫是自顾自调息养气起来了才是。
我担心泄露情绪,本就无心与她交谈太多,乐得陷入清静,坐在那儿又默默回到自己的心事中,借此忽略身上的疼痛和冷意。
在一片漆黑中,时间点点流逝,不知是不是静坐太久的关系,只觉得身上寒意越发沉重,冷到令人再无法集中精力去想事,只能抱着膝越蜷越紧,身体不能自已的微微打起颤来,连神智都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我真的快睡过去时,耳边陡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呵斥。
“红花鬼母!你将我的徒儿怎么了?”
☆、毒
…
心中一喜,然后一惊。
喜自然是因为听见师父的声音,惊却是因为她喊出的名号。
红花鬼母这个称谓,远比所谓的公孙大娘,更能唤起记忆中某些沉淀到遗忘的东西。
不过现在并不是容人想太多的好时机,夜空中师父的声音刚刚落下,左手不远处的黑暗里就传来了朗声大笑,那美妇……或已该称她的名号,无论怎样,总之我现在也看不见她的样子,却几乎能想象得出她的摩拳擦掌,因为连声音中也满是振奋道:“好好好,你终于来了,数年前的帐,咱们就来好好算上一算!”
一言毕,听得风动,眼前隐约有影子一晃而过,我知道她已迎了上去,本能担忧,当下也想要起身朝那个方向过去,谁知道一动,人还没站起来,却反倒冻僵似的失去了身体协调,堪堪就没了重心般向一旁栽倒去。
顿时暗道不妙,倒不是因为要摔,只是这冷比想象中更奇怪,不该是之前误以为更深露重那么简单……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脑子里一瞬闪过念头,身子一瞬下意识绷紧了准备迎接冲击,谁知还有比电光火石更快,栽到半途,腰间一紧,一股逆向力道,整个人霎时又被扳正了回来,却因了惯性,又向另外一边倒去。
下一刻,背上温暖,倚靠上了什么,比常人略高的体温,熟悉到令人安心。
不久前还是我抱着她,如今又被她拥在怀里,一如长久以来的那些相处,最后也不知是谁在护着谁。
突然好想看看她。
之前形势紧迫什么也顾不得,此刻这愿望却油然而生,两年不见的容颜,有什么变化?正是长身子的年纪,又高了多少?真想燃起光亮来仔细打量,可却连火折子都无法从怀里掏出来摇燃了。
寒意从骨缝里往外渗透,由内而外的冷,绝不是深山寒夜能造成的,之前因为种种不舒服被轻视忽略掉了,真想动时才发现已经动也动不了,渴睡的欲望愈发明显,之前因师父出现而精神一振抵去的睡意,眼看着就要卷土重来。
头昏眼花间,听到耳边一声喊,有些焦虑的声音,却不是对我:“师父!”怀抱被收紧了些,紧得能感觉到她呼喊时身体的震动:“师父,先拿解药!”
清醒感又回来了些,这才想起原来自己是服了毒的,不过依旧提不起丝毫紧张感,反倒模模糊糊的揶揄起来,想着原来毒发是这样一种状态啊……除了冷,功效真是堪比强效安眠药……
一个人若危急关头毫不担心自己,那多半是因信任,相信身边有更担心她的人存在,哪怕是潜意识里。
当时并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