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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卓昭节和妹妹进来,游炬就看了过来,他和父亲、祖父非常相似,是个沉默寡言、木讷老实的人,可惜也没传到祖父读书的天赋,卓昭节和游灿上前依次给二夫人和他行了礼,二夫人笑着叫她们坐下:“今儿做了昭节爱吃的鱼。”
游灿就道:“母亲真正偏心,我想吃那槐花饺子都多久了?现放着前头一株槐树开着花,被昨儿的雨打落一地也不给我做,昭节要是喜欢吃,想必我就也能吃上了。”
“你把那个做了三个多月的荷包最后几针都绣完,我自然就也给你做了!”二夫人对着女儿就立刻变了脸,喝道。
游灿朝卓昭节眨了眨眼睛——卓昭节就想到她方才在门口说,若是游霖不在,没人惹气,二夫人就不会计较她什么,果然二夫人这番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到底还是叮嘱了春分一句:“回头去看看那槐树的花可还有干净的,有的话收拢了,若是够,使厨房做上一顿。”
又瞪一眼游灿,“那个荷包不做好,就是做了也没你的份!”
“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回头哪里舍得不给我?”游灿转嗔为喜,嘻嘻道。
话音才落,外头夏分进来,禀告道:“夫人,十一郎来了,看行色很是匆忙……”
“慎郎来了?”二夫人吃了一惊,任慎之虽然从七岁就在二房住,但用饭却大抵是独自用的,不遇年节不到正房来,倒不是二房苛刻他,而是任慎之深知自己母子在游家到底是寄人篱下,指望全在自己读书上,所以并不以天份自傲,反而极为刻苦,为了节约读书的辰光,向来都是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里用的。
这回他回来是侍疾,白天要守在飞霞院,就在飞霞院里匆匆吃几口,现在忽然过来,夏分还说他行色匆忙——不仅仅二夫人,游灿、卓昭节包括游炬,均是一个想法——游姿一向病啊病的最后总是没什么事,渐渐的家里也不把她生病当大事看了,该不会这次……二夫人立刻就站了起来:“糊涂!慎郎又不是外人,怎么到舅母这里还要通报?”
夏分赶紧道:“十一郎说,是和江家有关……”
听到个江家屋子里的人才松了口气,二夫人怨夏分道:“还不快叫慎郎进来说?要你忤在这儿多个什么嘴!”
第十二章 江十七之心游家皆知
片刻后,夏分带着任慎之进来,任慎之换了一身七成新的石青袍衫,俊秀之中透出一抹飘逸,身上微染药香,进来后先向二夫人行礼,他人虽然有一种阴郁感,这礼行得却很是洒脱,二夫人还没嗔他多礼,他已经语速略快道:“二舅母,是这样的,方才端颐苑那边,因为江家人与外祖父、外祖母早早说完了事情,如今急着赶回厉阳,所以提前摆了午饭,不想用完后,江家人告辞时,江公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顿了一顿,才带着一丝古怪、略含恼怒的语气道,“说是十七郎看我这些日子在家中侍奉母亲,恐怕落下了许多功课,因此想留下来住几日为我补上一补!”
这话听了,二夫人和任慎之都是同时看向了卓昭节,卓昭节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纹丝不动,一脸无辜,游炬和游灿就疑惑道:“这和昭节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大房的亲戚与昭节有什么关系?”二夫人立刻道,“慎郎你向来功课就好,虽然回来侍奉二妹妹但也是每日里温着书的,何况父亲也日日在家中,有不懂得自然可以去问,何必一定要他来教导?咱们可是翰林家!”
任慎之咳嗽了一声,道:“江公一再的说既然是同窗自当多加亲近,又说也想请外祖父提点提点十七郎……”
看着卓昭节黑鸦鸦的鬓发下凝脂般的肌肤、不染自黛的双眉下眸子流转传神,鼻梁挺直、唇色鲜丽,衬着缥衫艾裙,望之犹如三春之阳照耀下的江南山水,技艺寻常的画师画都画不出来她那份俏丽明媚——二夫人此刻与任慎之均是一个念头:江家这小子,当真是瞧中了昭节了!
不然,虽然游若珩是翰林出身,当年也是高中传鲈的,他的指导的确很有价值,但江扶风如今还没参加秋闱,怀杏书院的田先生教导已经足够,而且早不请教晚不请教……偏偏这个时候请教不说,江家在秣陵城里也不是没有宅子,距离游家其实也不很远,他一定要在游家住下来做什么?
二夫人紧紧皱着眉,半晌才问:“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怎么说?”
任慎之很是无奈:“江公和江十七郎都这么说,外祖父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