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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感。那些从未挨过鞭子的,绝不会同情经常挨鞭子的人。那些从不需为活下去而战斗的人绝不会理解为生存不得不动杀机的人。他早就听人说过,在绝大多数白人眼里,他只比动物稍强一点。
他会被当成一头疯兽,被枪决,被吊上绞架!
就在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的时候,他已走到后门,溜出屋外,开始大步缓慢地向远处的树林跑去。
跑向南方。
用不着像一般人那样经过反复充分的考虑再做决定,赞布拉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锻炼得十分敏锐的大脑已得出一个正确结论。做出唯一可能的抉择:
首先,他必须逃跑,避免被杀的命运。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必须找到最重要的敌人杰夸德,将他干掉,夺回妻子和女儿。
他的下意识和智能告诉他,杰夸德一定已带着她返回了他南方的庄园。
赞布拉一边跑,—边老练地抬头瞅々太阳。他—向与大自然生活在一起,能够像白人一样辨别方向。没有别的选择。他对地理一窍不通,对于距离也只有一种模糊概念,不知要走多少天,多少星期,甚至多少个月。他只知道不管走到何处都会遇到白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仇敌。他知道,他必须穿过战场,南北双方的兵士正在那里决一死战。一旦到达南方,就再不会找到一个白人朋友。
没有食物,没有钱,他也要这么做。手中只有一把刀。
他决心己定。
正文 血仇情恨 第四章(1)
保罗被憋得直冒火……
米凯拉坐上火车经过二十六小时疲惫的跋涉,昨天上午终于到了。保罗为了弄清晚点很久的火车预计何时抵达,不断地去麻烦车站电报员。等他得知到站时间时,他还得再等三个小时才行。
久别重逢的喜悦之后——这是他们在近一年内第一次团聚——各种各样影响幸福和欢乐的不便与障碍马上出现。
首先是把米凯拉送往军营的交通工具。这是一辆二轮救护马车,通常被称为“尸车”,因为四轮救护马车都被衔高的军官占去自用了,这二轮的也就成了军营为运送家属和客人所能提供的最好车辆。车上备有两小桶水、干牛肉和绷带,以及两匹骡子和一名战士驭手,由于他在场,连说句悄々话和亲昵一下都不可能——车无弹簧,颠簸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叽哇直叫,令人聒耳yù聋。这种境况,就是没有驭手在场也难以办到。
除了艰苦的条件,睡觉的地方更是大问题。军营是匆忙建起的临时基地,是为即将奔赴前线的部队做战前休整用的,所以这里只能向来访的军官家属提供一顶帐篷。在一般情况下,司令官会允许下属与妻子在帐篷里共度一两个夜晚,可事不凑巧,北方军陆军司令享利?韦杰?哈勒克将军将于次rì来访;许多上级军官的夫人都想见一见这位赫赫有名的将军,纷纷赶到军营,原有的帐篷已不够使用;所以米凯拉只好与一位年纪较大的夫人住在一个帐篷。
于是,保罗也只好孤枕而眠,*部冒着火,干想睡在百米开外的爱人。
到了第二天傍晚,他的难言之苦变得越发不可忍受,他刚一把她从帐篷里叫出来,准备坐救护车去参加欢迎总参谋长的舞会,便被她光闪々的动人形象勾掉了魂儿。她为赴舞会特意穿上一件昂贵的紧身金缎长裙,上身高雅而单薄,直箍到她纤细腰肢的弯孤处,下身鼓涨,由一系列裙围撑着拖曳到地面。她的袒胸领口开得太低——低得一方面让保罗的清教徒意识认为不妥,一方面又燃起了他憋得难受的情火。
一个游移不定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后,等舞会完了,他要支使开驭手,自己亲自驾车。今天的天儿又是这么温暖宜人,到野外去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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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的几百支亮闪々的蜡烛和鲸油灯把摇曳的光芒撒向sè彩斑驳的跳舞的人。简陋原始的环境与具有宫廷气派的优雅礼服舞会形成一种奇特的对照。这座“舞厅”像个简易拳击场,二十多米来长,是几十名战士用两天时间赶搭起来的,四周竖起长柱,屋顶由长杆架成,上面铺满松树枝。四壁为帆布围裹,地板由附近锯木厂匆忙锯出的木条铺设。强烈的松木味,新砍的其它木料气与法国香水的芳香交融在一起使舞厅内的空气格外芬菲芗泽。
男人全是参谋和作战军官,统一穿着夺目的军礼服,许多人武装带上挂着漂亮的腰刀,有的甚至脚蹬带马刺的长靴。然而最令人眼花瞭乱的颜sè和话动还是来自身穿五彩缤纷扫地裙的丰满夫人们。她们随着小々军乐队的音乐旋转着,欢笑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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