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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死了,那她也应该好好活着,幸福地活下去。
“不论你怎么想,我都不要再跟你分开。”
“傻瓜,你这是在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
“不要说了,我不听!”若木推开他,捂着耳朵跑开了,眼角的眼泪却掩饰不去她的担心,等他回来,每次都是等他回来,等这个字,她早已厌倦了,那种提心吊胆,那种音讯全无,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反正已经求了锦亲王让她随行,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要再等了。
要么一起活着回来,要么一起死,她真的已经假装不下去了。
怀里一瞬的清冷,汤谷没有去追,叹了口气,重拾了长箫,箫声渐渐转为激越,他会护她周全的,他想,哪怕是要他死,为了她,又何妨?
第37章
不几日,天昊领队开拔,而陈颖随着屏翳的大军,沿着汉水一路南下,小侍卫说,再往前就是章华台了。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人。”陈颖记起曾在《地物志》中读到过关于章华台的传说,有时候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关联,全然不相似,却往往有惊人的巧合。她有时候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她依然窝在那小小的房间里,接着母亲唠叨的电话,说说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然而,不论她如何挣扎着想醒过来,这一切始终硬生生杵在眼前不肯消失。
靠在马车里,听着车轮在颠簸途中发出的吱呀声,不堪重负地将头探出车窗,远处那个昂首马背上的男人,惹得她唉声叹气。她不知自己对屏翳的这份执着是因何而来,反正,内心就是这么坚定地向着他,渴望与他在一起时每一刻的温存。也许,都是因为她对爱的执念吧,还是,只是因为她从未得到过,才这般牵挂,执着着不肯放手呢?
屏翳知道,自己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她,那个白日牵挂,夜晚梦萦的人,可是他不能,他有太多的犹疑不决,也有太多的屏障梗阻,那一步,他终究是跨不过去。与其说是他在冷淡她,不如说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感情的改变,害怕自己对湘君的背叛,所以,只能选择冷漠。
这天夜里安营的时候,屏翳看完战报,从议事帐中出来,外间空气清凉,夹杂枯草的味道,月色正浓,银辉遍地,不知是何日的月,想来,不论在哪朝哪代,它总是自顾圆缺。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她的帐前,灯火犹自亮着,他能听到她轻轻的咳嗽声。手,终究犹豫地停在了半空,哪怕只是隔了一道门帘。
“东生比目鱼,南有比翼鸟,呵呵~真是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哪!” 陈颖手中翻着《异物志》,看到这一段,忍不住自嘲地苦笑着将书简放回了书囊。外间有巡更的在值守,天色早晚了,白天的颠簸让她疲倦不堪,可她就是无法入睡,每每被各种梦境惊醒,各种生离死别,她竟有些不能承受。剪了烛火,本想披衣睡了,却听外间似有一人的凌乱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过是一串脚步声而已,却又搅得她的内心波涛暗涌,她想自己是不会听错的,可是,却又不得不告诉自己,那不会是他。
他不会来看她的呵,他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
用毯子蒙着头,闭上眼,却又浮现出他清晰的脸,她觉得惶恐,心痛如绞,咬着毯子,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湿了一片。
这一夜,营中无人吹箫,却有女子哭声,嘤嘤低啜,让人心疼。
随着大军一路前行,章华台已然在望,小侍卫说这是灵王在位时所建,后来战国纷争,灵王战死章华台,陈颖暗想这竟与战国时的传说无二。
“在我来的那个世界里,也有这么一位楚灵王,他当年也建了一座章华台,号称是天下第一台,只是究竟长什么样,我倒也没见过。”当年在潜龙旅游的时候,章华台早已成了传说,无情风月,不问人世,而眼前的章华台,高耸巍峨,直入云霄,让人仰望叹服之余,不禁心生崇敬,“恐怕这高台楼阁,俯仰众生的眼界,就是帝王想要的荣耀吧”陈颖感叹道。
“王妃,为什么你说的话我总听不太懂?”小侍卫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来的那个世界?难道王妃不是他们一个世界的人?他挠着头发想不明白。倒是陈颖笑了,“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屏翳似是无心地骑在马背上,却将陈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他确实至今仍不懂这个女人,他从未觉得女人会如她一般难懂,她有太多的感叹,有太多的想法,那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却一点点在吸引他,而他只能不断抗拒着这股吸引力,一直以来对什么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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