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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这是他几年来所有的积蓄,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她一个女孩子开个小店养活自己,他将银子递给姚蔓,她却迟疑地不敢接,惊慌地看着他,好看的杏眼里流露出莫名的担忧。
他看着她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纯粹晶莹,他忽然很羡慕她,也很庆幸,至少到了最后,还有一个人,如原来那般没有沾染这尘世的邪恶,他想到这,就更加不再害怕了,将银子塞进她手里,便转身快步离开。
姚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公子,等你来见我的时候,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元宵,你一定要来!”
他回头朝着姚蔓笑着,挥了挥手,关上了门,姚蔓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等你来的。”
晋王府是很少举办宴会的,但是也总是有些必要的宴会要办,比如太子妃的生辰,为了表示对自己爱妃的重视,他还是办了宴会,魏澈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坐在铜镜前,他打开胭脂盒,淡定地为自己上妆,黛色的娥黛眉,粉红的桃花腮,殷红的嘴唇。他脱下男装,一层层穿上红装。
红装,为谁而穿?这是他此生唯一一场赌局,他嘴角露出一个凄惶苍白的笑。
这个大殿许久不见歌舞,曼妙的丝竹管乐之声驱走了一切的冷清,太子府是从不演歌舞的,只有在很少的一些宴会上,杨衡才会看一些歌舞。
红色的身影好像一团绚丽的晚霞一样在天空绽放,流光溢彩,宽大袖子一挥,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容颜,红妆的魏澈,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的美丽,这胜过朝阳郡主百倍的美丽。
姐姐,姐姐,十八岁,是多么如花的年纪,年轻姣好的容颜,却选择了苍白地沉睡下去,他心中颤抖地痛着。
翻飞的红色衣裙,诡艳无比,相比于女性的柔美,他更多了一分英气,神秘的微笑,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诱惑,他抬起头,看向杨衡,目光却在他身旁一滞,淡雅清逸的容颜,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美得仿若空谷幽兰,这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容颜,她居然是杜若冰!杨衡的太子妃!
他的心狠狠地一痛,眉头蹙了蹙,怎么会这样?他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再也不敢上前,脚步慢慢地后退,想离她越远越好,这样,心就不会痛了。
杨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住了他,他抬头看着杨衡,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温情。
魏澈心中的寒冰越来越厚,用力地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杨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刀离自己身体半寸的地方,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
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震的人心如死灰,魏澈被一把推倒在地,杜若冰惊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魏澈,门外的卫兵好像倾巢而出的蚂蚁一样涌了进来将他团团包围。
他的眼眶微微通红,明明已经失败了,还是不甘心地抓起了地上的匕首就要再刺过去,杨衡一把架住了他的手,冷冷地瞪视着他,血顺着掌心流了下来,滴在红色的华裳上,消失不见。
杨衡摸了摸他的脸,慢慢醒悟道:“原来是你!”
他脸上露出一个凄凉决绝的笑,眼中满是恨意。
阴暗潮湿的地牢,魏澈低头看着眼前的一线月光,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但这只是暂时的,杨衡说不定现在正在盘算怎么让他死的更惨,背脊靠在潮湿的泥墙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魏澈慵懒地睁开眼睛,看见姚蔓朝着狱卒行了一个礼,他一惊,凑了上去,怒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离开这里!”
姚蔓的脸色苍白,眼眶里默默地蓄着泪水,看着一身红装的他摇了摇头,“这里虽然是太子府的地牢,但我已经花钱买通这里的狱卒,你不用担心。”声音颤了颤,“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就走。”
魏澈原本紧张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瘫坐在地上,苦笑道:“你真傻。”
姚蔓看着他嘴边的微笑,心里一点点地苦涩开来,她很想说,你其实才傻,人人都怕死,你却要去送死,她的鼻子一酸,还是努力地忍了忍泪水,将他受伤的拉过来看着,血迹已经干涸,伤口很深,横亘整个掌心。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魏澈想抽回手,却被姚蔓紧紧握在手心,她低头撕开裙角的一块布料,在他的手上细细地缠了一圈。
杜若冰退后两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纱布跟金创药,嘴角绽开一个酸楚的微笑,她孑然走出牢房,身影萧索。
杨衡最后还是没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