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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惊醒一般肩头微微一耸。
帝都的好茶多得是,以前在宫里也从没喝过这甜茶,怎么会偏偏在今日她单独见皇上的时候,奉的却是这种东领特有的茶水?
洛河心中微微一颤,偷偷抬眼一瞥,果然看见游罹天丝毫不掩饰的正望着她,心下一凉。刚想放下茶碗,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样反倒是自揽嫌疑,便端着又喝了几口,作出惊奇的表情对游罹天叫道:“臣以前在东领上学时在先生家喝过这种甜茶,很是喜欢,十年啦,不想却又在皇宫内重新品到,真是缘分呐!没想到皇宫中也有这东领特产的茶品——”
她说完瞥瞥游罹天,见他有些发愣,便笑得越发灿烂惊叹道:“瞧我说的,真是失礼了,帝都皇宫什么稀奇东西没有呢,请皇上恕罪!”
见游罹天轻轻笑了,洛河也松了口气,心中嘀咕:这位皇帝当真是善良的可以,说点好话便息事宁人。他平日里感觉灵巧,性情倒也不迂腐,别人的奉承他也不是因为中听才高兴,而是真正死心塌地的相信……她叹了口气,这位皇帝生在帝王家真是苦命,如若在个读书人家中没准还能成一翻事业。而他身为皇帝却是大大的悲哀,若是没有那位卓绝的丞相辅佐,朝烈帝要怎么真正以“德”服人?这个年头,自己仁义只会害了自己,虎伤人并非因为人害虎,在这世上,人也确实只能自救。
看她颇有深思之状,游罹天轻轻叫道:“烈大人?”
洛河反应过来,忙道:“皇上若不嫌弃,私下里叫臣洛河就行了。”
“恩,椋风当年也是这么说。”游罹天笑眯眯的,他说起莲丞相时总是一脸安心之色。
洛河干笑两声没有回话。
“洛……河。”游罹天试探的叫了一声,又靠回龙椅上,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
洛河皱着眉头看他:“不敢当。”
“其实——”他看她一眼,有些小心翼翼,“那甜茶是特地奉给你的,椋风怀疑你是东领叛军的奸细……”
洛河心头一惊,皱着眉头瞪着他。
“但是,我相信你不是。”游罹天纯纯一笑,目光望着天花板轻轻说,“你是……帮我平定了西领之乱的彩国功臣。”
洛河又是一惊,心里却难免有些内疚。这位皇帝真是善良得太过了,竟然如此无缘无故无条件的相信她,就算她平定了西领乱军,然而只要抱定她是奸细,仔细想想这简直是太容易识破的圈套。而他却如此的相信她,而且竟把曲椋风的计划全盘拖出,当真不怕她报复他赖以治理国家的丞相大人吗?
洛河微微一笑,又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
如今西领叛军已定,剩下最大的敌人就是东领叱落轩,曲椋风这样的怀疑是很正常。然而……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行动,惟独今日甚至利用皇帝来引她上钩?
再者说来……她目光犀利的看了看游罹天,万一他所谓的“我相信你”也是曲椋风的计策之一呢?如果曲椋风就是为了让她产生愧疚感而故意为之呢?
她不禁心中一寒,决定收起怜悯之意,多加小心。
此时。
游罹天轻声笑了笑,那笑声却含着略微奇怪的悲哀和空凉,他倒在龙椅的靠背上,一双如星芒般的明眸默默的盯着门口还未摘下的一快红绸,轻叹道:“每到新年,我都会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洛河墨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游罹天又苦笑道:“你是从民间选上来的,你一定知道……我在人民之中的声望有多么差。”
他一副悲哀的模样。洛河看着不免同情,也轻轻随他叹了口气。
“他们说我昏庸,说我偏袒贪官,糟践百姓……”游罹天眼中的悲哀仿佛要凝出泪水,“可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两岁的时候母后就因为生下裂月去世了……然后过了六年,我父王也……没有人教我怎么作皇帝,我……要是没有椋风,我也许早就死了。”
洛河看他的目光里微微一丝不解。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他就不怕她真的是奸细?
然而下一秒,她仿佛释然般的笑了笑。
原来他是真正的相信自己。怀疑任何人都不要怀疑这位善良的皇帝,除非是曲椋风的主意,否则他不会有意试探她。而曲椋风是绝不会让他说刚才这些话的。所以……游罹天身为一个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欺骗心理,把任何人都当作朋友的人……
他对自己说这些常人认为的私话,是不用去问为什么的。
她松松一笑,对自己微微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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