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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么,不过你只能吃流质食物,大马哈鱼汤可以吗?”我说着说着才发现,他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我笑了笑,将他放到沙发上,从桌子上搜出一块OK绷贴住拇指伤口,又从房间里拿了条薄被盖住他的腹部免得他着凉。然后把那堆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挽起袖子拖出门后的盥洗用品,开始努力清洗地板的血气。
天天都这样
“在一大片开满栗子花的树林下,门槛上落满花粉。昨天、今天、天天都这样,。”我仔细割这鱼肉,嘴里的诗是上辈子看过的奥斯维辛遗诗,一个在纳粹集中营的孩子心灵的诗作。我曾那么诚心而尊敬地看过每一首犹太人集中营儿童的诗歌,总觉得这个世界的坚强无处不在。
就像今天救下的孩子,即使伤口那么惨烈也不见哼一声,看来自己一定要努力些,用更知足的目光来注视着这个世界,让每一天都幸福而优雅。
将晚饭端到客厅,见少年正瞪着天花板,天花板是我用水粉画上的小花,一种很清爽的颜色。
我对他说:“吃饭了。”却发现他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要爬起来又跌回沙发。
我惊讶地走过去,“怎么了?很痛吗?”走近看到他死瞪我身后,放在桌上的饭菜。
我恍然大悟,“你饿了啊,我喂你就好啊,又没有人跟你抢不用那么急。”
他眼睑半垂,嘴边绽开一个笑容,一个青春叛逆期对什么都嘲讽的笑容。
我挑挑眉,弯身跟他对视,“不可以哦,孩子,这可不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你该有的表情,怎么可以这样笑,以后面部肌肉神经末梢失调症怎么办,要知道在不一样的年龄挂出不符合的表情,就会得这种综合征,你一定不喜欢以后嘴歪了,脸部半瘫痪,吃饭掉饭粒口水老流下来的样子,那样生活会不方便,知道吗?”
我看到他的笑隐去,可是眉头却皱起,连眼角都抽了抽的样子。“年轻人不可以皱眉。”我伸手点住他眉中,将皱起的皮压平,却看主人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瞪我。
好吧,我承认这样对一个自认长大的孩子来说,我的动作是有点伤他自尊心。
我将汤端起,坐到沙发边用勺子喂他喝,他张口毫不拒绝,塞一口吞一口,一丁点都不浪费的像是我的汤不用经过他吞咽的动作,而是直接倒进桶里那般直接。
我停住动作,他看我看得更凶。我轻叹一声,果然孩子不好养,什么常识都不懂,我用勺子敲敲碗沿,“不准吞那么快,会消化不良跟损坏食道的,虽然是汤可是吞那么快一不小心咽错气管会伤到的。”
他眸里的颜色又沉了很多,很冰冷的感觉,可是我却不怎么就翻译出他的潜台词“你管我啊”。
我又开始喂他鱼汤,鱼汤是用一斤大马哈鱼熬一个钟头熬成软莹莹的膏体状,又加上一些清淡补血的配料完成的,很营养。我看到他虽然细皮嫩肉,可是从身体隐隐一些症状看得出,他不止失血还营养不良很久了,跟哈里斯混那么久,这样的常识还是懂些的。
我想这孩子的父母怎么不好好注重他的营养搭配,脸色苍白的不健康一看就知道长期吃不好食品造成。还有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难不成是因为心里别扭无法与父母沟通去街头飙车,又跟人打群架才这样的?
随着脑子天马行空地钩织起的悲惨伦理大剧,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怜悯。
他却看我越凶,这是一种什么都不相信的眼神。
我只不过放慢喂食速度,何必眼神那么朝气,真是饿惨了吧。
喂完鱼汤我就不准他吃,那么孱弱的身体可经不起太多食物的折腾,虽然他在瞪我。
不苦,真的
收拾完后已经晚上十点了,夜雨又稀稀疏疏地下去起,窗外的大罗红花每个夜晚都会开,四月春雨正好让它更娇艳。
檐上的风铃跟偶尔经过门口而去的自行车总会随风传来,住在贝贝街的人大多出门都会骑自行车,因为贝贝街可是艾斯米排名前三的街,繁花像天上星河,多到至你睁眼到睡下,眼里全是鲜花,所以很少会有人弄些污染空气的现代工具进出,虽然大家都买的起。
沙发上的病人总处于半睡不睡的状态,明明撑得很痛苦可是像是睡在S级野兽旁一刻不得安生,我将药碾碎又冲温水,走到他身边,“吃药了。”
他面无表情,就连眼睛也是那种面瘫状态,可是我却总能找到他所散发的信息,他警惕得冰凉凉的,“不苦,真的。”
哈里斯除非要整人,不然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