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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抗在肩上的白旗,嚯嚯而动。
他就这样站在机场外的路中央,单人的影子轮廓是那么利落,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地进入跟在他身后的人的眼瞳里。其实从一开始到如今结束,所谓的追随者对明洛而言都不重要。他一个人来,最终也要一个人走。
“那再见。”诺布纯属酱油人士,他手插到口袋里率先走出队伍往另一边的机场入口走去。猎协那边还有一堆事情没完,他今天只是过来拿金的联络方式。
枭捂住血流的伤口呆呆站在史跋身后,他有点不太理解明洛要到哪里去。
“祝你好运,明洛。”提着小提琴盒子,不见头脸的男人抬起眼,灯光下他那双淡黄色的眼眸温柔如黄昏下的湖水。
明洛不怎么在意地转身就走,他背对身后的任何人高高伸出手向天指了下。“也祝你好运,雅明-沙西。黑暗奏鸣曲你以后就要自己找了。”
雅明攥紧手掌,受到诅咒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他拿出小提琴,站得笔直姿势优雅地拉起来。琴声徐缓精致如沉淀在长河里的宝石,熠熠生辉。他只是想为那个人送别。
这是什么曲子?好奇怪的调。雅明问教他这首歌曲的明洛。
武侠风你们这里没有吗?沧海一声笑,话说你把这么豪迈的旋律演奏成催眠曲,制作者会笑死吧,小提琴拉起来真奇怪。
仗剑江湖,豪情一生。
明洛边走边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怎么听怎么奇怪啊。他现在是那么想念他的家,安的家。无论这个世界最终给他带来了多少财富与权力,都不及茶水过三遍的香味袅袅如雾,朋友聚成一堆的热闹。
朋友这玩意能一生走下来,才知道比你的命都珍贵。
当年小文跟安因为去支教而被埋在深山塌陷的危房里,等到一个星期后被挖出来时,才发现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替安硬是抗着所有下陷的钢条。所以他死了,而安用大半生的孤独代替他活了下来。
明洛想起跟安一起参加艾斯米的花祭,那时的安笑得真幸福,幸福得让人觉得好温暖。
没人一开始就能那么懂事地学会珍惜,懂得坦然地面对所有的取舍与生死。还不都是一点伤痛一点伤痛地熬过来,才知道怎么笑骂人世。对他来说放弃酷拉皮卡的仇恨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仇恨能换回幸福,为什么不换。
一轮白月惨淡得病态,朦胧地静止在堆积未散的云层边。
明洛孤独地走过去,他要回到窟卢塔族的土地上,像他走出来时一样。
当初那个老神棍是怎么说的,你要在复活的地方再次死去,灵魂才能脱离束缚,带你朋友走失的灵魂回到这里。
如果你朋友不愿回来,你就变成无人引导的孤魂,你将死在那片陌生的大地上永远回不来。
你是说我找不到或者带不回安就会死?
难道你没信心找到她,还是她根本不想回来。
废话,我家安当然会回来。
明洛真讨厌那个老神棍,说两句半就有一个如果。算了,去找小文跟英雄那个混蛋叙叙旧吧。个个都那么没良心,死那么久了也不托梦回来说说天堂跟地狱的软硬件设施。
至于“酷拉皮卡”,明洛摸摸自己空洞洞的心脏。无所谓地继续迈开自己的脚步,我的朋友都在等着我,跟我们一起喝茶吧,战士。
安,我们先等着,在下面等全员集合。到时候你跟子苍可要洗茶杯,来得太晚的家伙。
小提琴所流淌出来的音符让人沉溺,看着前方那个逐渐远去没有半丝回头眷念的男人,史跋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如枯木。
突然她拔腿狂奔追逐上去,热闹的友客鑫城,虚浮的光芒都成为天际线的黎明。“老大,等等我。”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
黑夜的颜色被初生的晨光洗去浓郁,淡薄的霞彩浅浅铺在孔雀蓝的天空下。
我拉开旅馆房间的碎花格子窗帘,早上的阳光顺着窗户溜进来。窗外小镇的生活作息刚刚起床,旅馆旁古老的时钟温吞地数着时间的逝去。
沐浴在阳光下,我能感受到穿着细肩带睡衣的肩膀及锁骨处暖洋洋。伸出手摸了一下锁骨边的十字蜘蛛刺青,上面有一个显眼的咬痕,有时真受不了那个暴力的疯子。
回头见他安静地赖在白色的被耨中沉睡,他伤得比我想象中的重。加上昨天瞎折腾结果昨天下午就开始发烧。
房间桌子上放着一束散开的红色玫瑰,花瓣洒得到处都是,他所谓的浪漫表现真让我想叹气。
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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