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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之落英,指的是新鲜初放的菊花,而不是你所说的落在地上的花瓣。”
那可恶的家伙走了两步,又对我说:“多看些有用的书,明白?”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进书房一事,但是偏偏还要装得不明白,笑道:“难怪我的好朋友的好朋友说,三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与君共勉,明白?”
“哦,你这位好朋友是谁,尚在人间否?”
“我几个月前还和他一起游过赤壁,你说呢?”
我的话让他侧目不已。他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啧啧称奇,“没有发烧,那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想起上次我为何弄得一身泥,狼狈不堪地跑到允祥的庄子里去,又编出和苏东坡游赤壁这样的话,心中一怒,瞪着他,“都是因为你……”话还没说完,突然瞥到从拐角处出来的一群人,连忙住了口。
胤禛、允祥和年庚尧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走过来,见到我们,也是一愣。
“参见皇上!”行礼后我们俩肃立一旁,脸上都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们的马车停在月华门,这里靠近养心殿,他们应该是刚议事出来。年庚尧态度与上次大大不同。那次他以为车中坐的是胤禩,还躬身行礼,今天看见我们却只是点了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胤禩见他举止无礼,也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和允祥打了个招呼。
年庚尧突然对我说:“廉王妃真有雅兴,还和人同游赤壁,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们几个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本来让外臣看见我就有些不妥,更何况他还主动与我说话——说蠢话。我瞧着他的神色,突然明白过来。听说他此次进京,胤禛对他恩宠有加,郊迎时,不仅赐他黄缰紫骝,而且王公大臣以下,均需跪迎。
但是年庚尧也知道胤禛性格难测,为了试探他的真正态度,故此对我说出这种话来。他的话略略有些失礼,可是也可当作玩笑话。用来试探胤禛,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他这么喜欢自作聪明,难怪胤禛容不得他。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胤禛,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愉之色。
胤禛是皇帝,所以我要看他的脸色,不代表年庚尧的脸色我也要看。他算什么,—典型的小人得志,给胤禩提鞋也不配。亏得他还能自命风流。游赤壁?明年此时,他大约正在游黄泉。
“年大人应该仔细聆听皇上吩咐的政事,不该关心的事,还是不要关心的好。”胤禩冷冷地说。
年庚尧被胤禩教训了一句,恼怒亦形于色,“年某自然不比廉亲王悠闲……”
“时辰快到了,众爱卿随朕去乾清宫。”胤禛一发话,大家都收住嘴,跟在他后面。
我发现年庚尧的位置在雍正左侧,允祥在右侧。到了乾清宫我更是讶异。象年庚尧这样的外臣本应坐在殿外,胤禛却将他安排与胤禩和允祥同桌。
我想到与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顿时如鲠在喉,食不下咽。想必允俄叮嘱过郭罗络氏,她虽见我神情异样,但是并未与我过多交谈。我只是偶尔与身边的兆佳氏说笑两句。
每次我在宫里吃饭都很觉得痛苦,本来御厨的手艺是很不错的,可是遇到这种众口难调,而祖制上对菜肴又有特殊规定的时候,总是做的非牛非马,远远不如各宫的小厨房。奇怪的是,明明都不喜欢吃,大家还非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我四处看了一遍,发现今天表情最诚实的就是我和年妃——怪了,她哥哥来了,她怎么也不高兴。
吃完一餐无味的宴席后,大家照例去畅音阁听戏。
兆佳氏拉住我的手,笑道:“刚刚多喝了两杯,怎么头也痛起来了,不如姐姐陪我到御花园去散散步,可好?”
五福晋塔喇氏抬头看我们一眼,继续和身边的七福晋说笑。
御花园距离畅音阁不远,风吹来时,还能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咿呀之声。不知名的花香四溢,树林深处还有清脆的鸣啭之声——在这里,欢乐的只是它们。
“姐姐最近气色越发好了。”兆佳氏在一棵桂花树前停下,打量我半响,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哭笑不得,只好象问天气一样地问候她:“妹妹的头痛症好些没有?”
御花园的花树并不多,到处人影憧憧,其实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情况特殊,谁也不敢和我们私下来往,只怕一不留神,就会被皇帝扣上“朋党”的帽子。就连兆佳氏也只有借散步的机会和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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