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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当天含泪回去了,可是,之后,每天下班之后,他都带着礼物到李静家里叨扰一番,也不知道因为李静这里是三个女子独居而避嫌。
就凭他这么没常识,李静就百分百的不乐见它与摩西在一起。
而拜王炎所赐,不久,李静这里有迎来了其他的客人。
先是刘禅兄妹,再是晏夫人和她的女儿。
作为礼尚往来,李静偶尔,也去晏家串串门,或者跟刘禅兄妹一起到街上逛逛。
刘蒹的婚期将近,成婚之前,小姑娘恨不得把成亲后所有不能玩、不能逛的地方全都玩个遍。
而刘禅,虽然并没有问李静她为什么不与范仲淹在一起,而一个人悄然独居京城,但是,仿佛本能地知道李静有伤心事一般,每次到李静这里,都变着法的逗她开心。
七夕这一天,李静与刘禅兄妹约好了一起去逛汴京城的花灯会,还邀请了朱婷一起,因此,这天本来应该安排在晚上的药浴,就被提前到了午饭后。
习惯了那种把人煮熟一般的温度正在浴桶打盹儿的李静,以这个姿态,迎来了她入京以来,最意想不到的客人。
本来应该在亳州任职的范仲淹,在她入京半年,丝毫没有透露过丝毫来探望她的意思的范仲淹,就在七夕的午后,在她以最不想让人看见的姿态,如囚徒一般被困在浴桶之时,带着风尘仆仆的灼热气息,出现在了李静的面前。
守在房间的朱婷,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即使这样,李静这种姿态被范仲淹看到,还是羞愤多过惊喜。
她曾经以为她渴望自己疼痛的时候范仲淹陪在身边,可是,范仲淹真正出现在她面前了,李静才意识到,她不想让范仲淹看到她这一面。
即使被诊断出了难以受孕,她也不想这个事实,以她没有丝毫自由地困在药浴桶中的方式,没有丝毫转圜遮掩的,暴露在范仲淹面前。
她情愿自己一个人接受痛苦的治疗,也不愿意自己的疾病、缺陷,活生生的暴露在自己的爱人面前。
她希望在范仲淹心中,她既是不是完美无缺的,最起码,也不是这般如困兽囚徒一般尴尬无力的。
在看清范仲淹之后,李静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你给我出去!朱婷,奶娘,让他出去!”
李静太过激动,下巴磕在浴桶的盖上,磕得肿痛,更加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困兽之态。
在范仲淹试图帮李静擦拭眼泪时,李静仰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咬到快要窒息了,李静才放开。
李静轻咳着,双手徒劳地拍打着浴桶地内壁嘶哑地吼道:“出……去……你……出……去……”
这一刻,范仲淹恨不得上前抱住李静的头脱口道:“不治了,我们不治了。”
可是,他还是紧握着双拳,在李静泪眼模糊的视线中,退出了房间。
情窦初开的刘禅
范仲淹当然想要子嗣,可是,如果李静不能生的话,从族中过继一个就好。他的兄长,是温柔敦厚的性子,当初虽然族中的长辈对他百般刁难,他的兄长,却真心的愿意认下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是,范仲淹问过乔戎,李静的状况,虽然很难治愈,却也不是不能治愈。
范仲淹比李静自己,更清楚她有多么强烈的自尊心,也更明白,虽然她嘴上说着只要跟他在一起,要不要孩子无所谓,可是,她内心有多么渴望一个家,多么害怕同时又多么渴望成为一位母亲。
偶尔,李静会跟他提及她前生的那位温柔坚强的母亲,每次提及,总是会说,“我要是能成为妈妈那样温柔而强大的女人就好了”。
新婚燕尔,两地分居,范仲淹所体尝的相思之苦,并不比李静少,甚至于,某种意识上,刚刚过上婚姻生活的他,甚至比李静体尝到的更胜。
可是,乔戎写信告诉他了,那位孟大夫说,李静的状况,只要她自己能够忍受治疗的过程,坚持不间断地治疗,最多三年,绝对能够治好。
所以,范仲淹才在信中对李静许下了三年之约,并且,把自幼照顾她的奶娘送到了她身边。
只是,这些,碍于李静的自尊,范仲淹却不能对她言明。
李静日日回信的冷淡敷衍,却又日日不断地回信,让范仲淹确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