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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从来没有人刻意手把手的教过她,加上她因为仗着自己本就识字,总是偷懒不好好学习,连最初的握笔都不规范,更别说练字时气息和力道的控制,那绝对是乱七八糟。
她曾经跟李让开玩笑说她就像初入学的蒙童,今天,近在咫尺的看了朱说写字,李静知道了,她不是像,是真的不如那些蒙童。她一开始,就没有严谨认真的态度,有些不是基础的基础,加上一直心存抵触,她写字那根本不叫写字,说鬼画符都好听了,她的每个字,都没有灵魂。就如她这个人,没有根一样。
李静按照朱说刚才做得那样折了纸,折得不规范废了那张被要求着重新折了一张。把纸铺开,接过朱说递过来的笔,分明朱说也没有说什么,李静却感觉自己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似的。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一个成|人做不好连小孩子都能做好的事,却又不想被人笑话,一边心里发怯,一边面子上还要强撑着佯装镇定的那种“囧”。
好像听到了李静的心声,朱说帮李静移了移烛台,往桌外的方向挪了半步道:“放松点儿,就按我刚才示范的写,你可以的。”
真可以吗?
教习练字
李静怀着否定的答案,深吸了口气,提起笔来,在空中的时间太长,一滴墨晕染在了纸上。
李静提笔要去蘸墨汁,朱说徐抬起手阻止她道:“现在笔还能用,或者说,对你来说反而更好,弃了第一个格子,从下面那个格子开始写。”
李静左手紧紧按住纸张边缘,身体拧巴着,死死盯着朱说写好的那个“一”字,脑子里想着朱说刚才运笔的动作,先往左挑一下,往上,再往下,再回来往右,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因为李静用力过大,每一个动作不分轻重的写得太实,即使朱说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这个字已经废了,但是,朱说没有叫停,所以,她继续写着,往右,中间往下,过了再往上,幅度太大了,末尾,往上挑,再往下收,再往左回。
写罢,李静收笔,与其说她写了个“一”字,不如说她画了一个漫画的极其丑的滑稽的嘴。不,说是最搞笑的漫画,都抬举她了。
比她往日丝毫不按规格写得字,还要更加的惨不忍睹。那能是“字”吗?鬼画符都比它强。
朱说知道李静基础差,他也做好了准备对李静从头教起,可是,一个字写下来,他看到了李静的认真,也看到了李静的僵硬,更加看到了李静差的程度。
她倒是记住了他说的每一个细微的步骤,但是,不管他笔下的虚实,李静一律写实了,幅度过大,用力过度,过于僵硬。丝毫没有柔和过渡。本应该是让人看不出写了几步的一个简单的“一”字,那个惨不忍睹的字,每一步,都能仔仔细细的看出来。
还有,李静那是什么姿势,她为什么要用左手压着纸张,身体为什么成那种让他难以想象的姿势扭曲着,她的背部,怎么能够那种程度的扭曲?
这个姿势,到底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朱说伸出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尽量放平了声音道:“不错,我所说的每一步你都记住了。下面,注意一下你写字的姿势,如果你怕纸偏了,就在纸头上压一块镇纸,左手要离案,还有,没有必要凑过去写,背挺直了,胳膊伸出去就好了,相信手上的感觉,不要一直盯着字看。看一眼记下来,凭着记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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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说说完,李静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深吸了口气,把左手收回来,死死盯了那个朱说写得那个“一”字近一盏茶的时间,提笔,开始写字。
这一次,字写到一半,毛笔已经被李静糟蹋的不成样子,字迹像是缺齿的扫帚扫过的地面,参差不齐。
朱说只得出声道:“放弃这个字,在笔槽里调整一下笔锋,重新写。”
李静把整只笔伸进了砚台,还让那些参差的狼豪游了个泳,拎起来让墨汁来了个自由落体,几滴下去,她才装模作样的在笔槽点了点。
下笔,毫无疑问,直接晕染成了一个墨团。
朱说几乎是咬牙道:“毛笔不用蘸那么多墨汁,现在,在砚台的边缘空空毛笔,然后,在笔槽里调整一下笔锋。”
李静认认真真的按照朱说的话做了,即便这样,还是让朱说眉头隆起了小山。她是在写字,怎么就非得当成练武,不需要那么大力气的,墨汁都溅出来了,这种力道,毛笔很快就会损坏的。
这些,朱说怕打击一脸虔诚认真的李静,硬是忍着,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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