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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手中的残简,从那天离宫之后就一直握在手中没有放下,却还是冰冷的样子。仔细地看,那被暗雪描绘的竹的骨络节,甚是鲜明,抚摸上去,仿佛能感受到竹的脉动。焦黑的痕迹因为触摸太多次而已经开始淡化,边角的残抹也变得光滑。苏阙将手中的残简贴着脸颊,从接触处感受到得丝丝凉意,让人畏惧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主子,郁血关到了,今晚先在这休息。”
马车外传来简子鱼的声音,苏阙的手不禁地有些抖动。
郁血关,这个地方,自己现在竟然不敢下去再看。这个将军挥血洒汗地地方,这个英魂涌动的地方,自己……
没听到马车内的回应,简子鱼掀开门帘,看到苏阙闭着双眼依靠在那里,面容安静却透着哀伤,心中一恸,正打算将那人抱下的时候,苏阙就睁开了眼睛。苏阙走出马车,铺面而来的冷风灌进口腔,冰冷了咽喉,一阵咳嗽从嘴角流泻出来,简子鱼急忙上前拥住苏阙,将真气渡给苏阙之后,苏阙才有些好转,将目光投向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此时的郁血关被白雪覆盖,掩去满天的黄色,掩去苍凉的血腥,却还是同样地让人震撼。冷月没有等斜阳下山就早早地挂在东边,冷然的月光与雪光相映,而西方的残阳,最后的几缕暖色终是抵不过这满世界的白,蜷卷在一角。白黄的相溶中,郁血关沉静地卧着,曾经高高的城墙已经被拆毁了大半,留下醒目的矮墙脚参差不齐地蹲守在郁血关的周围。郁血关就像一条被扒了龙筋地青龙,卧在冰雪中喘着厚重的气,咳出天边几丝暗红,独自疗伤。
“即墨大人,你与篱将军先到驿馆休整,我与子鱼再在这里看看。”
“是,太子。”
苏阙挣开了简子鱼的怀抱,离开热源,身体不由地发了冷颤,走到那被拆毁了大半的城墙。
上次来还是高高的样子,现在却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苏阙将手贴在矮墙上,轻轻地扫落白雪,白雪下的石头,还是那般泛着黑黄。这残墙,就是一个个伤疤,是将军的伤疤,是郁血关的伤疤,更是晋国的伤疤。这个浴血而出的关口,最后终是抵不过人世的纷争,在一片血海中,沦陷。
苏阙登上还未被全部拆毁的城楼,四处眺望。
这里,将军曾经在这里看着敌军,心中细细策划谋略,俊眉挺立的样子。
“报,敌军在城外十里处扎营,越有十万兵马。”
史长云看着远方黑压压一片的兵马,平时温润的脸也冷峻起来,心中汹涌万分。
“报,城内粮库无故起火,虽然发现的早,却还是烧了大半。”
史长云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得拧紧眉头,庄严地对手下吩咐:“加派兵力看着粮库,然后颁布军令,让城外的百姓进城,然后封城。”然后转身对着无酒道:“这纵火之人,由你去寻,切莫惊动百姓。”说罢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左右将领说:“派兵在各个水源处看守,防止下毒,召集城内大夫,收集城内药材。”史长云刚吩咐完,就有士兵上报。
“报,城内有百姓的士兵中毒,百姓开始骚动。”
史长云心中一拧,协同一干将领下城墙安抚百姓。
是夜,史长云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方明亮的火把,脑里勾描着郁血关的山势。这才招来时言:“时言,这场战可胜可败,就只能看你了。”
苏阙双目铮亮地看着城楼前的那片空地。
那里,将军曾经在那里挥剑而战,箭雨纷飞,热血四洒。
史长云站在城上,双目哀怆地看着城下陪自己征战十年的将士,或手握碗静静伫立,或已经负伤依靠支架,却每个人脸上都是赴死的决然,没有一丝退缩,让硬汉如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时逢战郁血关,敌军十万压边境,尔等可怕?”
“吾等愿誓死守卫我国疆土……”
“好,都是晋国好儿郎,那么都随长云出城杀敌,黄泉路上拉上敌军作伴,岂不快哉。”
“杀……”
苏阙转身东望,那里是万丈悬崖,冷月照着那里,银光四射。
那里,便是将军的埋骨之处了,深崖为穴,银光为盖。
箭雨满天,史长云全身已经布满折断的箭只,全身鲜血淋淋,手中的剑也像有千钧重一般,身形已经摇晃。史长云一边战一边往东边退去,那里是一处万丈悬崖,自己宁愿埋骨于那处,也不远被俘,或尸体被俘。这时闻人谨一声令下,箭雨停下,闻人谨看着史长云满是敬佩地说:“史将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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