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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别法,只有当大衣服的了。恰被侧首小房里一盆水直倾出来,冲着地下灰土,又李缩脚不及,把两只鞋子溅了一片都是泥水。又李道:“什么人,眼睛都没有的?”只见屋里跑出一个人来骂道:“你又是有眼睛的,敢开口骂人么?”就是一拳望着又李劈面打来,又李侧过头脸说:“不要动粗,我也没有骂哟!”那人道:“咱学动这一遭儿粗!”又是劈面一拳,又李闪过,笑道:“真个要打么?”那人道:“算你乖,且着咱这一腿!”又李更耐不得,将脚照准那腿轻轻一洒,那人已跌倒,嘴里喊痛。只听旁边看的许多骡夫、车夫,唿哨一声,蜂阵般裹上,被又李提起一个扫去,早扫跌了两三个,其余的往各房里乱跑。又李放下手里这人,却一个头眩倒在地下,绝不动弹。那些跑的跌的驴夫车夫,重复裹来,发喊道:“打死人了!”
这一声喊里,却把合店客人一齐惊动,赶出房来。只听见一个人叫道:“那不是素兄么?”又李把那人一看,大喜道:“原来是双人!”地下那人已是爬起,一道烟走了,众车夫骡夫都慌得跑了,众客人也各自走开了。双人道:“吾兄为何事进京?尊宠可曾进门?”又李道:“遇得你最好。长卿兄病重,现在怎样了?”双人道:“长卿从未有病。”又李道:“这又奇了,我闻他病重,连夜赶来,怎竟说没病?”双人道:“愚弟起身,他现在送行,况与他时常相会,有病没病弟岂不知?且请问吾兄之信从何而得?”又李喜得鼻涕眼泪都笑将出来,道:“既是没病,谢天不尽了。大便甚急,且出了恭来和你细讲罢。”又李解毕进屋,小二正在送饭,又李道:“我的饭也拿这里来,那铺盖也搬来,我和这位爷一处歇了。还要给盆水,要洗掉脚上这泥哩。”小二没口子答应。双人让又李上炕,一面推搡炕边上睡的人,骂道:“蠢奴才,文相公在此。”又李道:“意儿好睡呀!”意儿爬下炕来旺了两旺,把眼睛擦了几擦,忙跪下去磕头,叫了一声。又李把前后事情约述一遍,因嘱道:“路上只说我姓白便了。”双人转嘱意儿,意儿道:“晓得。只怕要错叫出文相公来哩!”双人道:“这蠢才!只要留心就是。”因向又李作贺道:“恭喜又得一位尊宠。那长卿病重之信,弟想起来了。数月之前,东厂靳直点了秉笔,要收罗时望,因长卿名誉甚重,叫人来致意,说要特本保荐。长卿本欲弃官,因家贫需此微禄,所以托病辞绝。靳直不信,屡遣亲信之人来探听,长卿竟告了三个月假,在家养病。恐靳直探察,吩咐家人,俱说病重。任公家人进京大约正在此时。”又李道:“这不消说了。我一路担着无限忧疑,岂知不特不死,并未病,其乐何如?今日须痛饮至醉,一则替长卿庆不病之喜,一则与你叙久阔之怀。但我囊无一钱,吾弟可有余赀,足供平原之饮。”双人道:“穷儒馆谷,虽是无几,然十日之饮尚觉裕如。”因叫意儿去打了十斤酒,又买些菜。小二送进热水,又李洗过了脚,坐下对酌,说些新闻,讲些时政,这十斤酒不知不觉的都饮尽了。正是:
他乡遇故传佳信,久旱逢霖中圣人。
双人道:“弟明日要留此一日,去看打大言牌,吾兄有兴同去一看,到后日回南何如?”又李道:“我此时得了长卿确信,其兴百倍;且为着靳直之事,正要物色英雄,虽出处未定,不得不且尽目前,明日陪吾弟同去便了。”睡至五更,小二来催又李起身。又李道:“我因遇着这位乡亲,已不进京,要同去瞧大言牌哩!替我也煮上些饭罢。”小二道:“这大言牌是难逢难遇的,如今也想回来了。”又李、双人吃饭后,带着意儿,问了路径,竟投东门外**轮寺来。正是:
七煞旗边踢元武,九莲台上倒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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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倒擂台救出一双姊妹 解邪咒团成两对夫妻
又李走出店门,只见男妇挨肩擦背都是看大言牌的。一路随行逐队,拥出东门,早望见一座大寺,寺前一座高台,台前两根旗竿,竿上扯起黄布长旗。堪堪走近,见那旗上现出斗大的黑字,一边是“任四海狠男儿争夸大口”,一边是“遇一个弱女子只索低头。”双人道:“不想是个女人,这也奇怪。”又李道:“休看轻了女人。我前日在丰城看那两个卖解女子,也就服他的胆气哩!”因把走索之事说了一遍。双人道:“这也真算做了绝技了。”走近台前,只见东首台柱边放一双朱红木斗,斗里横搭着一株红竹竿,竿上五色彩线穿着一扇锦边绫面的竖头牌,随风招扬,上写“大言牌”三字。双人道:“吾兄若肯出场,便可先打碎此牌,后上台比较了。”又李微笑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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