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鹲鸟俯冲而下,双翅一收,端端正正落在——张十七头顶。
……一个随从竟然和这只鸟如此亲近!
两人羡慕不已。尤其谭月,早知道如此,她再多体贴两句把人留下再说呢?
有钱难买早知道。
况且即使她早知道,余之归,也是留不住的。
姚清承登上云舟,将书籍往余之归面前一堆,自己去沐浴更衣了——他是真的喜欢干净,在医傀院能不触碰东西便不触碰。
没过多久,小道童朱煜今出现。
朱煜今在医傀院的安排,半点也用不到,就好像精心准备一场婚礼,从三媒六聘拟定宾客名单到买房置地杀猪宰羊,良辰吉日吹吹打打请新娘子上花轿——新娘子跑了!
怀里热火罐变成冰疙瘩,朱煜今这一腔郁闷无处发泄,僵硬地冲余之归笑笑,把书本交给他,也回屋了。
“他神色不对。”张十七提醒。
余之归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低头翻书。对于比自己小上太多的后辈,他觉得反击就是以大欺小。
甚至包括姚清承和罗道春在内,他能心平气和不卑不亢,也都是考虑到年纪来说都算后辈。至于尊重?术业有专攻,余之归并不认为向晚辈学习有什么丢脸。
况且这两位对他着实不薄。
——片刻后,他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姚清承岂止对他不错,简直……极其不薄。
云舟在云中穿行,忽然轻轻一晃,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出现,赤着脚,立在甲板上,踝间戴着一对儿金环镯,行走之间更衬得双足洁白如玉。
鹲鸟从梁上探头,只一露面,对方便察觉到了,扬手也打了个禁制上去,立刻鹲鸟老实不动。
白衣翩翩,扬袖间可见,皓腕同样挂着一对儿金环镯。
这人缓步走入客厅,一眼见到坐在书堆里聚精会神的余之归,眼睛一亮,眼珠转了转——先把正要开口提醒的张十七按对待鹲鸟的方式一并处置了,这才猛地欺身扑去!
余之归哪能料到云舟之上还有人忽然袭击?措手不及被抱了个满怀,大惊之下不住挣扎,碰翻书山,两个人稀里哗啦都被埋进纸堆。
那人这才松手,余之归视线终于得以从他袒露的平平胸膛往上移……没看错?他往下瞄了一眼,再往上看了几眼。
好一张顾盼风流祸国殃民的美人脸!
莫说西仙界余之归见过的几位女子无法相比,便是他记忆里,东仙界也没有哪位女修比得上。
男生女相是绝佳的命理,然而这幅女相,未免也实在……太过……太过红颜祸水。
眉不画而黛,唇不涂而朱,此时此刻,胸膛微颤,红唇一开一合,正在说话:“嗯?你就是清承说过的那个孩子?看着真小啊,身上都没几两肉——”
余之归只觉自己视线升高,却是被对方举了起来掂量:“没少吃辟谷丹吧?那东西糊弄人的,小孩子长身体,要吃肉,要吃很多很多肉才行。今天开始,我好好喂饱你!烤鹲鸟要一只吗?你喜欢清炖还是红烧?”说着勾勾手指,长尾鹲鸟成了标准的团子滚进来,嘴巴被封不能啼叫求助,眼中尽是惊慌。
能突破云舟禁制,要么有几分本事,要么就是熟人。余之归暗忖,姚清承不可能毫无察觉。有所察觉还安之若素,必定是熟的不能再熟之人。
他便比划手势,请对方将鹲鸟放了。
那美人打个响指,鹲鸟立刻屁滚尿流往外蹿。
余之归回头见张十七同被禁制住,又比划了一阵,张茶茶却摇头:“不行不行,他一看就是护着你的,他一过来护着你,我就没法这么玩了。”
说着把余之归又按进怀里揉搓。
——这位金丹真人好奇特的性格。
余之归哭笑不得,然而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童,男人的脆弱在哪里,他一清二楚。
于是……
“哈哈哈……你别挠我啊,我放手……哈哈哈……你就摔啦!”
余之归坚持不懈,继续咯吱。
如果在三息之内对方还不放开,他就不仅仅是动手而是动脚了——身体小,位置找得准,金丹真人是否英华内敛不得而知,至少那一下足够对方弯腰叉腿好几天。
想想一位妖娆妩媚的大美人儿捂着身体中央要害,一脸梨花带雨……余之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好美人非常知情识趣,没有触及余之归的底限——一巴掌拍在余之归屁股上:“好啦好啦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