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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产业,靠海的地界并不值几个钱,她老人家只是心疼三爷幼年失母,又怕夫人会排挤三房,才交待我们,若是在霍城过不下就举家往全州去。”
周杨任着妻子答话,自己只砰砰磕着头,悄然落泪。
“长者赐,不敢辞。何况你们在霍城伺候祖母多年,她老人家偏疼你们些也是应该的。”,周显缓了口气,接着把另一个托盘打开,丢下了几张契约。
纸张径直飘在了周杨的面前,他慌忙接住。
“敬亭,你且说说,这些又是什么?”
“回父亲……”,周杨看清手上的白纸黑字,咬了咬牙,道:“这是前番为恺哥儿入谱事,变卖的家中产业。儿子为图利,特意与这些买家做了阴阳契。”
“你长年呆在霍城,人面熟悉,托人递信也很是便利。所以一头儿哄了哥哥们胆大妄为地去搅事,一头儿又在老父面前买了好……敬亭,你以为你占了地利。可你忘了,这是霍城,周家的霍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族亲们了如指掌的霍城,他们容你如此做,也是看在太夫人面上,但只要为父去查,你想又会有几人替你隐着?”
周显苍凉一叹,接着道:“太夫人有安排,你也有心思,不妨就带着船队往南边,到全州去探探路。若是合适,在那里安家落户也好……”,不比白氏所出的四子周檀,黄氏活着的时候与谢氏心结即深,周显并不指望嫡长的两子在自己身后会诚心诚意地善待周杨这一房,真要分家分产,在活着的时候主持,会对几个儿子更好些。
“爹爹!”,周杨扑身上前,抱住了周显的脚,低泣道:“您让儿子去何处不打紧。还请您帮着先把齐哥儿找回来,我与林氏带上他就立即南下……”
“齐哥儿?”,周显悚然动容。待他回到霍城,听到的是三房嫡子齐哥儿是在太夫人去世前,因为疏于照顾,夭了。周家大出殡,齐哥儿的小棺排在最后一个。
“当日,祖母见父亲与长兄在狱,唯恐周家覆巢。让谷叔带着齐哥儿离了霍城……待爹爹您回了乡,我也暗地里四处寻了谷叔下落,但皆不得……”
原来,齐哥儿没死,是被族中一位远房的长辈周谷带离了霍城!那么,前世里三伯夫妻与大房撕破脸皮的大吵,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齐哥儿,然后再顺水推舟地按着曾祖母的安排,去了全州?
一直在一旁静听着的曼云,对前世事更觉困惑难解。
但不论其他,祖父干脆地公开撕扯开各房矛盾也好。起码,从今后,年幼的弟弟能少受些亲长暗地的算计。
曼云偷眼儿打量了下周显更加苍老憔悴的面容,心中恻然。
前世的这会儿,阿爷已病魔缠身,镇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有时请安会听见他发狂似的叫骂声,怨怼地喊着祖母的名字,一句句“谢琬你怎么不去死!”,听得人揪心揪肺。那时,长辈总是哄着说,是因为祖父病痛得太厉害了,才会坏了脾气。
但这一世,轮到了祖母被囚于一院,咒骂着丈夫。抛开对错不说,少年结发,到了白首,却如此,真是令人伤感。而象爹娘那样,很是难得,却天不假寿。
天下至亲至离是夫妻!
周曼云暗自感叹了下,对着未来更觉迷惘。
就在这时,她听见阿爷冷冷地问向了二伯周柏,道:“周敬轩,你说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欺心之事?”
被点到名的周柏也立即跪在了地上,清晰而又沉痛地陈述着自己的罪状,文辞流利,但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此前在泽亭就认过的挑拨兄弟,通风报信的小事。
前世二伯也如此,他才不会象大伯和三伯那样留了一堆把柄给人。
曼云低下头,轻轻地挪了脚尖。
突然,在周柏伏地请罪时一直死呆呆地站着的高氏,双膝一顿,磕在地上,清晰地道:“爹爹!儿媳高氏想与周敬轩析产别居!”(未完待续。。)
第72章 周家事定
“高蕙,你休要在父亲面前胡闹!”,周柏直起身,极力保持着面容和音调的平静。
他本想再多喝几句,但却被周显冰冷严肃的目光制止了。周柏只得狠狠地瞪了高氏一眼,俯下头,再不敢作声。
昨日待周夫人被禁闭修裕堂已成定局后,周柏就细细想过,出身谢氏的母亲犯下大错,父亲周显是断然不会再将中馈再交给同样姓谢的长嫂兼表姐。而在深夜里造访浣香院的长兄周松,也已明确表示自己将上山为祖母守坟,很是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他一番。
周家诸子除却周松,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