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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格推开一半儿,曼云听清了,是周夫人上房的余婆子正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求着让虚言去给受伤的银霞和另个婆子看伤。
“她们没直接求你?”
“求了,我说,我是你请来的。”,虚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窗外的哭声渐响渐大,“六姑娘哟!虽说她们两个贱人不该惹您生气,你骂得打得,但也不能不顾她们的性命。都是周家世仆家生子,都是跟着主子出生入死的人……”
有完没完?周曼云真心觉得累了。
就在哭叫的婆子所跪的不远处,就有一堆人正收拾着昨夜的尸体。可总有些人,知道自己活下来,就本能地想要折腾事儿。
周曼云缓缓地站起身来,手一抄,大力地撩开了门帘。
在她的身后,一双眼悠悠地睁开,盯住了她的身影。
周曼云立在门口,不看那闹腾的婆子,只盯着上房,清晰地说:“昨晚,那俩杀才挡着门,不让人进!”
说完,她就转了身,又折进了屋里。
原本袖手一边看着余婆子哭闹的仆妇们,自有人跑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架起了余婆子。原本,他们听着余婆子的哭诉也觉得六姑娘狠了些,身为下仆,难免物伤其类地想要看个结果,但六姑娘的一句话,让他们想起了昨晚险些因为被拒门外遭贼砍的经历。
“啊呸!那小娘皮死了才好!”,有不忿的,已然啐出了声。
“刀子捅进人身体里时,会怕吗?”,走进屋里的周曼云,又被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问题。
“不怕,习惯就好!”,是习惯了,前世也捅过,只是后来忘了。
周曼云露出了一脸苦笑……
待等白露几人忙完,齐聚一室,默默坐在一边的周曼云才明白过来周家的围解得实在有些“侥幸”。
不但贼人本应当有的大队援兵没有来,而现在就算周家往院门口堆出了三四十具贼人的尸体也无人理会。
因为城外驻兵,城内衙役都在围着已烧得只剩下内院完好的县衙转。
昨晚的丰津县衙,牢被劫了,犯人跑了,房被烧了,而知县娄伦面对一片废墟,心灰意冷地撞柱自尽。
“我是估摸刘老大他们应当走到南城门时,才放的火。因为师傅此前放了药,那些货都跟死猪一样,泼桐油,点火,他们都没半点知觉……”,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口沫四溅的小子,是虚言刚让杜玄霜派人接回来的忘语。
一把火,烧房也烧了人,还能兴奋地眉飞色舞,也是个天生的小杀星。周曼云轻轻一颔首,将心中偷偷悯过的薄命小子形象划去。
“他们也是死有余辜!”,抱着臂立在一旁的祈虎冷声一哼,“反正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他们是陈朝的兵,但是这一次杀吏劫牢的事儿,他们不仅是见证者,与是参与者。
“怎么回事?”,白露错愕地看向丈夫,有些事,她还没来得及问。
“他们一直拖时间耗着,摆了好吃好喝招待……后来,我们等到邢老四,他带着道长来的!”,谈起险些中招的遭遇,杜玄霜脸上带上了羞愧的红。
若不是一直还记得曼云煞有其事的嘱咐,而且大伙儿都是行伍中人忍得饥挨得饿,执意推辞着要等到两个同伴一起来了才一起吃喝,几条性命就提前交待在了丰津县衙。
那个去寻杜玄风的同伴没回程,被衙役们千辛万苦地找到的邢老四,假模式地带着他找到的虚言匆匆前来凑数。
然后,虚言发现县衙备给他们的酒菜里,有毒!
第41章 信
原本接到虚言耳语提示的将信将疑,在试探过陪席的黄县尉后化为了肯定。
几个男人对此事的反应利索,配合默契。
一个人伸臂揽住黄县尉,强撑开他的大嘴,另一个按着虚言道士的指点将投了砒霜的酒菜填鸭似的塞了进去。
再来也没亏待自己的肚子,关起门来,无毒的菜饭挑着吃着,还划拳行令好不热闹。
当然,从头吃到尾的也不过嗓门最大的俩,其余几个受累的,跟着道士走了趟牢里。
大丈夫恩怨分明,怨报得直接,恩也报得爽快。
险被毒杀的羞恼夹着义愤填膺,杜玄霜几个主动协助了那些役夫的越狱事。
正如忘语小道士所说,把犯人悄悄放跑后,他们才离开的县衙,只留下了跟接应人一起出现的放火少年悄悄地躲着。
杜玄霜大约地讲完前事,目光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