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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孔雀没有回应,他又说,海芋年纪当然还小,但也不用担心至此,孔雀却好像还当她是奶娃一样。
“她才10岁。”
很傻,真的很傻,她都把心给另一个人了,自己还在犹豫,可是他真的真的不能想象看不到海芋的日子。
“10岁不用你陪,你才该考虑自己立场,能离开这里是多少人的梦想,你现在还有客人,但再5年、10年呢?”
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为什么知道会后悔还要跳下去,为了善变的人赔上一切,为什么要?
“就算我明天就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灯光动了一下,影子趁机晃荡,更凸显孔雀的狼狈,依旧华丽的衣服被披散的头发遮住,糊掉的胭脂口红如血。
“别随便说死。”
何季潜不讨厌孔雀,却极其厌恶他的心态,老把糟糕事情挂嘴上,好像那真的在不远的未来就会发生。
好想把他放出这个笼子,他想看孔雀沐浴在自由的阳光,脸上是真正的笑容。
“做什么,放开!”
“我要买你!”
“什……”
一个不注意便被何季潜拉着走,孔雀慌忙的抵住脚,却站不稳,脸朝下的跌倒在地,受限于繁复的衣物,一下子爬不起身。
“脚……你……。”
地板很平,他也真的没很大力拉,何季潜先是一脸狐疑,不经意的看往孔雀很少露出的双足,玉镯下的脚后跟有一条很深的伤,深红色的凹处切口平整,该是用刀一类的利器割的,何季潜还在呆傻中,孔雀很快坐起身,用衣襬盖住脚。
在房间内孔雀都是用手辅助挪动,进门或是离开时也总是跪着,何季潜一直以为是为了优雅,他真笨。
“怎么,第一次进妓院?”
孔雀惨然的冷笑,嘲笑的讥讽着,看起来却快哭了,驼着背,他想站起来,双脚却动不了。
“什么时候弄的。”
何季潜问,言语中有压抑的愤怒,和老爷不允许拒绝时的眼神一样,只想着达到目的,有点可怕。
“开始接客后。”
“敷药也许还有机会好。”
何季潜呼出一阵鼻息,端起孔雀残缺的那只脚。
“谁在乎我们的脚怎样。”
孔雀讨厌何季潜的啰唆,好像自己归他管一样,他发现自己无法掩饰心里的苦楚,尤其接触何季潜一副等待倾听的样子,眼神却那么锐利,刺痛了皮肤和胸口。
“做什么?”
手上的脚一下子溜掉了,何季潜开始沉默;沉默更让孔雀不舒服,相处一段时间,孔雀能猜出他会回答什么,却无法理解他的心和本意,平常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只有半个灵魂,最核心的地方连看遍人们的孔雀也看不清。
“对不起。”
他又突然认真了,孔雀感觉得出来他还有话说,却迟迟没开口。
“你什么也没做,道什么歉。”
他要说什么是他的自由,可是孔雀不想要接受,好像这样欠他似的,何季潜听了还是笑,感觉上却一点也不开心。
“偏要反我就是了?”
“谁叫你老不明不白的乱说话。”
就算被骂,何季潜还是笑,听起来比刚才开心多了,像傻瓜一样。
“你只有被激怒后才会好好回答我。”
“谁,谁被你激怒了?”
自知理亏的孔雀脸憋得红,话一出口又被自己气得半死,他紧抿住嘴,好像那样就能改变事实。
“你看过的人多,帮我出主意吧?”
“我的点子可没你多。”
“最近我爹娘逼我结婚,”不理会孔雀,何季潜径自说了起来,“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都不知道你坚持只能有一个夫人。”
话题己经转了,孔雀却不能停止想脚上的伤,听起来心不在焉的,
“我喜欢他,但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真不像你会做的。”
何季潜的无常搞得孔雀毛毛的,不断捏着自己的手臂内侧。
“我不擅长说话。”
“再乱说人家就要走了。”
“在别的地方我很少说话,有时侯一整天都不说,可是只要看着你就有好多话。”
孔雀总是对什么都反应很大,和总死气沉沉的周遭很不一样,也不会说谎,那些说假话的人的嘴脸,真的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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