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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边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孝顺师门长辈,也是理所当然。固然端木八小姐如今也算咱们沈家的小姐,可咱们都知道那义女的名号不过是形式所迫而已……于情于理都不能真的指望她把咱们沈家人全部当成自己人看待。”
在黄氏想来,沈舒西别说只是堂侄女,就算是亲侄女,横竖不是卫长嬴的骨肉。既然不是卫长嬴的骨肉,要不要心疼她,那可就看有没有好处、有多少好处了。为了个没见过面的堂侄女得罪医术精妙又素来交好的端木芯淼,她认为非常不值得。
因此大力诉说端木芯淼的好处:“端木八小姐自到了西凉城以来,不但妙手回春,医治了咱们公子。自元宵以来的坐诊,尤其是在太平酒楼的义诊,都是打着受少夫人您的托付的名义的。单这一点,对少夫人就是大大的有利。现下端木八小姐不肯回帝都,您非要迫着她去,这位八小姐又不是好商量的人,万一心怀怨恨,即使强行被送回去了,还是心头怨恨,到了帝都也不肯医治五孙小姐,就算是夫人也不能逼迫她的。少夫人何苦为了四房的孩子做这个恶人?再说这天底下夭折的小孩子多了去了,即使端木八小姐去了,若实在跟咱们家无缘,也未必能够救起来。”
卫长嬴摇头道:“我没对芯淼生气,我晓得她不是我,我重视舒西过于季固,却不能要求她也这么做。毕竟,拜季去病为师、受其多年教诲的人也不是我。其实,她若是愿意回帝都去救舒西,我心里也要挂着心!不说秋狄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刺客之类,就说她来时路上晕车晕得那样厉害,那还是有我们在车里照拂的,到了西凉城时还足足调养了两日才缓过劲儿来。纵然叫朱阑和朱实一起陪她上车,我也怕她们服侍不过来。”
她长叹一声,“左右为难啊!四弟跟四弟妹身子骨儿都是很好的,怎么舒西这孩子就?”
黄氏安慰她道:“兴许五孙小姐只是如今身子弱一点,往后长着长着,就大好了呢?”
“但望上天庇佑。”卫长嬴微微点头,这种束手无策的事情,也只能这么想了。
因为这件事情,端木芯淼接下来连着几日都以自己琢磨医理、无暇分心为理由,不肯与卫长嬴一起用饭。
一直到这日,曹家堡有消息来,卫长嬴派朱衣过去跟她讲了,她才过来。
这次的消息又是木春眠亲自来禀告的……
卫长嬴看到又是她,心里不免嘀咕这女堡主倒也有意思,以无夫无子的女流之身居堡主之位也还罢了,居然还三天两头的亲自往外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不在堡里的时候,夫家的亲戚们……比如说那本来迎接接替兄长为堡主、却被木春眠硬是赶下了台取而代之的小叔子曹俨趁她不在,煽动堡民?
还是季固一事对她来说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了她根本不放心其他人代办,宁可冒险?
卫长嬴决定,一会要好好盘问盘问木春眠跟季固是什么关系?
只是谁也没想到木春眠这次居然用不着盘问,极爽快的就自己招了——
季固确实还在人世!
虽然先前卫长嬴信誓旦旦的分析季固尚在人间的可能极大,然而究竟不是准信。端木芯淼既期望又忐忑,生怕是空欢喜一场。如今木春眠亲口确认,又取了季固亲笔书信,内中详细说明了季家人才知道的几件琐事……端木芯淼依着从前在师父跟前听到的一一对照,无一不符,当真是激动万分!
等她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顿时恼怒起来,狠狠一拍几案,喝道:“那上次你做什么不说?!”
木春眠赔笑一句:“家父早年曾被人所骗,几乎丧了性命,此后闻说有人寻找,只如惊弓之鸟。还望小姐莫要计较!”让卫长嬴与端木芯淼都是一愣。
愣过之后,两人顾不得问季固被谁骗过,异口同声的问:“他是你父亲?!”
木春眠狡黠一笑,再次自我介绍:“小妇人木春眠,本该从父姓季,为季春眠才是。然而家父遗憾于膝下无子,所谓上无父母遮蔽、下无子嗣承继,因而为小妇人改姓为木。”
“季”字去了上头的一撇与下头的一个子字,可不就是木了吗?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小妇人的闺名‘春眠’,也是家父感慨于当年家变之后,骨肉凋落,缅怀合家尚在帝都安稳度日、春昼好眠的日子,所以起了此名。”
……曹家堡那种地方,除了曾为官家公子的季固外,还真没有几个人认字读书,能给女儿起“春眠”这样雅致的名字。比如说,木春眠之女曹丫,这位曹家堡的少堡主,可不是还叫着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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