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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昭示了每个人都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假期,他心情愉快地在心底默念了遍。
然而,当他关上门回过身,摆出笑容准备面对母亲的迎接时,一道身影却毁坏了这一切,回家的问候卡在咽喉,随着唾液被吞咽到胃底,抽搐翻绞。
托比亚占据了家里唯一一张桌子,双手抱住头颅支住桌面,青筋在紧紧揪住头发的手背上浮现,弯下腰彷佛用力把身体蜷曲起来的姿势带着痛苦,并不时随着前後摇摆的动作发出呓语,浓重得让人作恶的酒臭盈满整间屋子。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看向窗户,一抹铂金色亮眼地占据了一小角落,脸色苍白了几分,他暗暗祈求托比亚已经醉得发沉,无法再有精神与力气做出什麽事来。
接着,他担忧地扫视整间屋子,想知道母亲是否安好,托比亚喝醉时总会疯狂地对他们咆哮怒骂丶拳打脚踢,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宣泄过这一切,或是仍然在蕴酿着暴力,就在内心的不安逐渐攀升时,西弗勒斯终於看见了他的母亲。
爱琳提着大水壶,另一手握着杯子,自厨房脚步踟蹰地走出,在看见自己的孩子时,她闪躲地垂下头,遮掩住了肿胀的脸颊与破裂的嘴角。西弗勒斯知道在衣服的遮掩下必定还有其他拳头或脚留下的痕迹,再度扫过屋内为数不多的家俱,这次他发现了地板上与椅角不起眼的痕迹,它们或许曾被人碰倒在地上,才又被扶起归位。
放下水壶後,爱琳保持着低头倒白开水的古怪姿势,朝西弗勒斯轻轻摆手,示意他离开屋子。西弗勒斯又看了眼窗外,那道铂金仍然灿烂耀眼,他直直注视母亲好一会儿,苍白的脸浮出既哀伤又愤恨丶难以形容的表情,那双与母亲同出一辙的黑眼睛深沉得吓人。
他全身颤抖地缓缓踏出脚步,走近托比亚的所在,走到爱琳的身边,他缓缓将目光投射到托比亚的背脊,眼底满是怨愤。西弗勒斯有股冲动掏出口袋内的金加隆砸到对方身上,朝对方大吼,要他快点滚回酒馆待着,或者放声嘲笑对方是否懂得如何将巫师的金加隆换成拿来买酒的英镑。
当他捏紧拳头,愤怒直冲脑门打算行动时,爱琳出声制止了他。
「不。」她张开嘴巴,用力地发出气音,坚定地重覆了一次又一次。
用力地鼓动胸膛呼吸,西弗勒斯死死盯着爱琳脸颊的瘀伤与破裂的嘴角,脑袋一阵晕眩,他转头望向窗外,天色逐渐暗下,再也没能找到半丝光亮。
「噢───呃──」托比亚发出长长的呻吟,手臂滑落到两侧,沉重的头颅随之砰地撞上桌面,脸颊在挤压下扭曲成可笑的模样,面向门口的嘴巴张开,不时滚出无意义的字句。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用力转过身,宽敞的衣袍下摆随之动作发出撕裂空气的声响。爱琳吓了一跳,沉默地看着他走向门口,用力地拉开门板,却又在关上时放轻动作,接近悄然无息。
愧疚盈满她的双眼,又在托比亚的身影占据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如过往。
踏出刚进不久的家门的西弗勒斯,靠着门板闭上眼半晌後,他高高抬起头,好似要把全身的骄傲自骨子底显摆出来,沿着小道快步疾走,直到抵达最初打算与卢修斯告别的巷口。
他沿着道路看向自己踏出的那栋屋子,想像屋内可能的情形,无需亲眼看见,也能够准确而熟悉地描绘出画面。一杯温开水丶一条湿毛巾,爱琳会帮托比亚打理整洁,舒舒服服地躺倒床铺。
回想起两年前的生活,除去在魔法下变得结实的屋子与不再缺乏的食物与少量的金钱,一切似乎与过去一模一样,他只是用填满玻璃罐的英镑让托比亚称心如意地窝到酒馆畅饮,换得一时片刻的平静,欺骗自己。
他终究无法维持住假象。
第五十七章前端
两个多月的暑假实在长得浪费,西弗勒斯如此想,他正坐在面对森林的山坡用手指逗弄着发出低缓的咕咕声的乌头。这只漆黑的猫头鹰随着主人愈发宽裕的手头强壮了起来,它的身姿已然超过同龄的猫头鹰,待在霍格华兹整群的猫头鹰中,只要留心往角落的高处望去,就会发现它沉稳地立在那儿,圆滚滚的大眼透着锐利,彷佛暗地里看透了一切,忐忑不安之人必会被吓得脸色发白。
此刻,乌头柔顺地任由主人的手指搔括过自己的羽毛,不快不慢地随着手指的方向转动脑袋,像是在表达一种认可。西弗勒斯笑了下,收回手从一旁的大袋子翻找出放假前到对角巷购买的猫头鹰营养品,拉开小袋轻轻抖了两下,三条长得像多脚蚯蚓的东西落到地上,弯扭着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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