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页)
通杀了的,多一个人给我试剑也好。」宋惠尊是在其妻牺牲后才入西旌,蜀王称帝后才进宫当宦官,连江?都不知西旌出了这号人物,无宁门诸人自然更不知其来历。
两名天留门人重获自由,向他怒目而视,脚旁四条狗伏低身子,又低鸣起来。殷迟作弄这两人,心中全无愧疚,提缰说道:「咱们九月十五再见。」忽然闪过一种奇异的感觉,冲口说道:「替我问冯门主好,说我记挂着她。」
他说后面这句,倒不是绕弯子占天留门便宜,而是实话,心里在想:「你们憎恨我,你们的门主却不一定。」他对天留门再怎么反感,冯宿雪待他的温柔却始终在他心头,哪怕那温柔也是为了利用他。这段日子不见冯宿雪,夜里有时反省自己与天留门的牵扯,到最后心思往往飘到冯宿雪的轻吻爱抚之上,管也管不住:「何必等到我十六岁?我现下就可以陪你。」他对冯宿雪仅有**,并无温情,但毕竟年少,一个厉害门派的门主对他明显青睐,却令他不自禁得意,何况这门主又是千娇百媚、深谙情趣?
两句话说完,刺杀任务当前、盗药图谋在心,这才觉得小谢等人现身前的郁闷一扫而空了,冲着莫名其妙的那二人微微一笑,拉转马头朝向东南,向蜀京扬长而去。
蜀京成都对康浩陵、殷迟二人来说都是旧游之地,也有同样危险。殷迟此行携带易容改装的物事不多,又无任何幻戏道具在手,虽然他上回进城,化装为一个戏法汉子,不似康浩陵般曾在市上以真面目生事,却也十分戒备。
他藏起短剑,以本来面目在大城中行走,连日跟踪宋惠尊与几名内侍,静待刺杀时机。途经幽静巷弄内的闲花馆,见黑墙白花如昔,墙内丝竹声也与去岁无异,回想这趟回家时钱六臂所言,心道:「说来那阿七才是我杀的第一个赤派之人。六臂伯说,十余年前阿七还只是个幼儿,她养母就是私妓,也是西旌中人。那养母十余年前便牺牲了,六臂伯只没想到阿七也走上同一条路。他赞我当机立断杀得好,阿七虽不是仇人,但涉及自己隐秘,对她也不能容情。娘则是歉疚,若非姨婆的毒学书籍不全,也不会差点就灭不了口阿七的家世来历,康大哥不知道则已,若是知道,不晓得要怎样厌恶我。罢了!往后是喜是忧,眼下何必多想?」
他徐徐牵马走过闲花馆大门,心中挂着外边大街上宋惠尊的动态,没再回头。竟不知此刻墙内,康浩陵正手持一只不起眼的劣质瓷瓶,与凤翔来人碰面。而那瓶中物事,正是自宋惠尊交给他的蓝色药瓶中分盛少许而来,也是天留门想拦而没能拦成的。
康浩陵那日从北霆门后山脱身后,到蛛网「左三下五」的根据地一看,除了卫尚仁等人已死在山里,里头的仆役都被青派杀了个干净,笼里的信鸽也被杀死,几乎是无从传递消息。他找了一户农家寄宿养伤,过了一些时日,才又潜回根据地的屋中探查。他知道「左三下五」理当还有另三人幸存,只是也没等到他们的传书,不知青派是否将这三人也搜了出来。当时邮驿只为官家而设,要从蜀国传送信函到岐王辖地更是难办。
他伤势好全后,曾骑马入山,去寻卫尚仁等三人遗体,想要埋葬敬拜,却见那草棚已被烧尽,三具遗体不在棚外,想来北霆门人已将之与草棚一起焚毁。司倚真这个假的北霆门弟子是跟着「同门」回去了;那银辫老人常居疑不知所踪,但他神通广大,或许没被烧死在棚内,也未可知。仅仅隔了数日,那一日一夜与司倚真、常居疑在林中追追停停的经历,已像是一场幻梦。
百无聊赖,日间替那农家做些杂活,报答收留之恩,晚上索性专心练剑。
他始终记着卫尚仁所说「羊群六月要找草了」之言,只是苦无办法往上通报;同时自己在火冢场心挖通地道,埋下金属酒杯与细线等窃听之物,也得灭迹。依照西旌惯例,埋下了机关,日后定要伺机毁去。这物事是自己所埋,照惯例便是自己的职责,康浩陵又等待了好一阵子,驰星剑的第二层「流星式」反来覆去已练得烂熟,第三层虽然好像挺有心得,但师父不在一旁,不敢乱练,终于在八月中旬一个傍晚告别了那农家,往北霆门的山庄而去,要去拆那传音机关。
驰星剑术共分三层,第一层「观星式」是基本功夫,模拟人们指点星辰的情状,便像置身原野,要将四面八方的星光都指点周到。第二层「流星式」使剑者手中长剑幻化为流星,出其不意地在天空划过,剑势有时迅疾、有时悠长,有时仿若流星雨般铺天撒下。第三层叫做「捕星式」,前两层练的不脱「快」字诀,这最高层则是一个「宏」字,彷佛剑网一出,连满天星斗也要罗致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