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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熟悉,只逃不打,倒也总是险险避开。只是从他呼吸与脚步声听来,实不似女子。「难道不是风渺月?又是甚么人了?」康浩陵心中疑虑,手中绝无止歇,一招「荡闻天钟」,反手横挥,已将那人逼到楼阁窗边,一剑斩在那人头顶上的墙壁。那人随即站定不动。
康浩陵偏过剑身,那人若是妄动,这一剑便要落在他头顶心,他无法用左手去点那人穴道,便以此法制住了那人。而在这一刻,他不必看那人面貌,只凭身长,也已确定此人并非风渺月。
月光从楼阁上的小窗照进来,那人身材较风渺月矮胖多了,是个无须中年男子,而且看他服色,乃是宫中的阉人内侍。
那内侍瞪着康浩陵,并无惊慌之色,随即转眼望向楼阁另一端。康浩陵略略偏头,看见那少女正倚在墙边,手提断棍,满脸关切之情。康浩陵向她摇摇头,示意无妨。
那内侍瞧了那少女一眼,忽然仰头望着康浩陵,以唇语说了句不知甚么话。康浩陵低声道:「你说甚么?」那内侍又无声地说了一遍。康浩陵想起酒棚之外文玄绪口发毒针的情景,心想这倒不可不防,断剑缓缓下移,抵在那内侍头顶。
那内侍第三次又说唇语,这次康浩陵看清楚了,他说的是:「康郎请随我来。」
康浩陵大奇:「我化装未除,他竟知道我是谁。」眼中露出询问之意。那内侍极慢极慢地伸手入怀,彷佛害怕康浩陵一剑将他头颅剖开,终于慢慢在怀中寻到了一件物事,将那物事抽出半截,眼望康浩陵。那少女在康浩陵身后,便看不见这人手上动作。
康浩陵看得清楚,那物事色呈赭红,虽只看到半截,但其上水流图纹正是赤杉令。然则蜀宫之中的西旌赤派接头人乃是一名阉人。
他怀疑之心稍去,收回断剑,却飞快地倒转剑柄在那内侍肋间、臂弯等三处穴道各撞一下,令其上半身活动不能自如。那内侍脸露苦笑,略略偏头,示意下楼去说。康浩陵点了点头,在他腰间轻轻一推,那内侍反应也快,当即装作逃走模样,便向楼下窜去。康浩陵回头向那少女低声道:「你在此等我!」便假装追了下去。
………【第十二章 解围(二)】………
两人假装一逃一追,来到下两层,那内侍从楼梯转入阁内,穿过楼阁,向另一边的长廊奔去,奔出数步,回身便拜,他上半身行动不便,但一膝跪地,甚是恭谨。只听他悄声喝道:「康郎剑术了得!西旌赤派宋惠尊,见过南霄门浩陵公子。」
康浩陵忙道:「宋师傅请勿多礼。真没料到终于能见着你!」他心中实在也相当欢喜,忙即上前将宋惠尊穴道解了,一边伸手就要去抹脸上化装。宋惠尊摆了摆手,低声道:「不可。」康浩陵便住了手。
宋惠尊站起身来,说道:「闲花馆已有人牺牲,康郎居然仍能找到这儿来,真正是有勇有谋。」
康浩陵啼笑皆非,心道:「有勇倒还说得通,说我『有谋』,简直是当面骂人。」赶紧道:「原来宋师傅已知道已知道那闲花馆之事。我是无法可想,只好仍照阿七的遗意,混进宫来。宋师傅可知道是谁害了阿七?」
宋惠尊道:「我不知道。但阿七失踪之前,曾传消息说道,成都城中有不少天留门人。我也不知阿七葬身何处,但她才发现此事,立即失踪,推断已遭了毒手,而算来康郎便无人接应了。」
康浩陵点点头,将阿七深宵来访、无声毙命、自己将她尸首化去之事说了。宋惠尊想了一想,道:「听康郎所说阿七死状,的是中了天留门毒药暗算无疑。只是他们太过神秘,却不知道毒药名称为何。」康浩陵悚然道:「果真是天留门!」
宋惠尊道:「后来我们追踪天留门人,却又探得天留门前来的人手之中,有半数已在阿七失踪之前死去。」说到此处,微笑道:「我们掘出城外尸体,却知其中有几人是死于驰星剑剑招底下,而南霄门剑身较窄,从伤口也看得出。那时便知康郎已经到了城中了。」
康浩陵问道:「依宋师傅说,天留门人到此有何用意?」
宋惠尊摇摇头道:「康郎不必叫我宋师傅,宋某一个肢体不全的贱人,一无所长,苟且偷生于禁宫,奴颜服侍王建、王衍这两个僭伪之帝,不过残喘此生而已。康郎叫我一声老宋,我已经很感荣幸。」顿了一顿,沉吟道:「想那天留门自来不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更没听说与各地藩镇有何关系,至今也没查到他们的确实动向。康郎,令师尊命你前来,是为了我们手中有两件物事,相当紧要,得要托你送到李公子手中。」
康浩陵道:「是,便请宋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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