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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早就从最开始的任务变成了习惯。人谁无情呢?那两个人待自己这样好,她怎么会不感动、不感谢呢?
“九殿下要是再回来,那就是阿夙要他回来的,没有牵挂在身边了,也就无所谓去哪了。”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想着当初与易谦几乎决裂,到头来还是放不下多年情谊,与易琨请命要亲自过来忘川看看,也转达那当今圣上的话——走了就别回来,别把那个威胁带着,否则,照旧是不会留情面的。
“庄大人……”
“阿碧,以后,你也自由了。”庄淮看着身旁红裙的女子,露出少有的微笑,在晨光中宁淡安详,道,“谁都自由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阿碧望着东方渐起的天光,那光亮一点一点地增多,照在江面上,点点跃金,闪烁着很好看呢。
“回去吧,连宝还在等着我们呢。”说罢,庄淮便转身而去。
是啊,易祯这会儿还没醒来,也不知那睡去的老人还会不会再醒,谁都知道,昨晚那忽然好转的情况,其实该是最终结果的预示了。
易谦原本是要将易祯的事统统处理妥当再走的,然而庄淮说“你且走吧,不用回头,只交给我就是”。
事情交给庄淮,他总是放心的,当年如是,现今亦如是——亲眼看见结果徒惹悲伤,这样走了,兴许他还能想着易祯是当真病好了,然后跟着庄淮回帝都,有易琨照料着,未尝不是件好事。
转身时,阿碧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载着易谦与夙涯的客船远去的方向。听夙涯说,他跟易谦要先去一趟迎城,走一回当年走过的路,然后再去丰台,去夙涯的家乡,离帝都远远的,看边境黄沙,听边城风月——至于能看到什么时候,听到何年何月,就像庄淮讲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天光大亮的时候,渡头上又来来往往地经过好些身影,有重聚,有离别,却都是在这一刻,把握了应该把握的,将来的事,悲欢离合,就留着等到将来再去评说斟酌吧。
景如当年我亦如当年(尾声)
在迎城住了一整个冬季,开春的时候,易谦与夙涯说:“不如出去踏青如何?”
旁人踏青都是寻个青山绿水之处赏玩风光,但这紫衣客却拉着夙涯去了迎城最热闹的街市,走啊走,走到了一座桥下。
“阿夙,你可还记得这桥?”易谦望着那桥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嘴角带笑,三分追忆,道。
身旁那少年只望着春光里那座石桥,静默无语。
“阿夙,你今年多大了?”桥头站着道紫色身影,在和煦春风中负手而立,言辞间带着感叹,仿佛在说“时光如梭,竟就过了这些年”。
“十八。”身后少年白衣清秀,一双褐瞳泛着柔光却隐有坚韧之色。
“阿夙,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易谦提步,淡笑着走下青石桥。
身旁有经过的百姓,忙忙碌碌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并不曾多留意如今缓步而行的两人,一紫一白,一个看来优容淡然,一个则是悉心仔细地跟着,笑意款款,正像这春季江南沿河的绿柳多情温柔。
“十一年了呀。”易谦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身后正低头跟来的少年发出这样一声带着些欢喜的感慨。
夙涯不想易谦会就这样驻足,所以一头就撞了上去,正撞上那人宽厚的胸膛。正要抽开身的时候,臂上却握来一只手,同时传来易谦爽朗的笑声。阿夙有些张皇地抬起头,恰是望见身前人睇来的一道柔和目光,黑亮的眼眸里有跟自己方才一样的柔色,一时间就教他看得痴怔了。
“阿夙?”叫起少年的名字,易谦不由伸出手,跟过去一样轻轻揉起了阿夙的头发。发丝触在指间,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这些年两人共处的时光那样,安宁和顺,就想这样长长久久地继续下去。
“九哥哥?”夙涯还有些呆呆的,全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易谦拉进了怀里。
“阿夙啊,这都过了十一年了呢,咱们又回来这里了。”易谦搂着阿夙,少年其实与他差不多高,但他喜欢就好像过去那样揽着阿夙的肩,说一些话给这个人听,也说给自己听。
“还记不记得十一年前你的样子?”易谦笑问道。
“小乞丐跟少年皇子的故事吗?”终于回过神来的阿夙挑了挑眉,眉宇间有对易谦如今这般行为的抗议,不过也是习惯了一样由他抱着,好比小时候他病了,易谦就哄着他喝药的模样一样。
喝药,这会儿都在喝的呢,各处寻的大夫,开的方子,就巴望着那药别突然出个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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