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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访了以后,来回话。”
让东厂这帮恶狗来治他!
警卫森严的皇宫如何混进了外人?其实这事也不算蹊跷。高墙虽然跳不进去,但门是可以混进去的。
按照《明会典》,文武百官进宫办事,须出示“门籍”,也就是腰牌,上面注明姓名、籍贯、官职。这是皇宫的特别通行证。进宫时交给卫兵,出来时取走。太监也有这东西。
既然有通行证,就有可能假冒或转借。一些想混进紫禁城的人,自然会有办法。有的人借了太监亲戚的衣服,早上混进去,晚上再出来,居然也没事。
皇宫里有近万间房子,哪里有那么多人来看守,于是有那胆大的,晚上在里边找个偏僻地方过夜,第二天再混出去,亦无不可。
天下事就这么无奇不有。那么,这些人混进皇宫来打算干嘛呢?
所幸,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政治目的。有的,就是想开开眼界,回去好在被窝里跟老婆吹吹牛。还有的,想进来发点儿小财,顺手偷个金蝶子金碗什么的。
《明实录》里记录了不少这样的希奇事。对这些人,一般处理得都比较宽大。皇帝也理解:老百姓么,就这素质。轻的打一顿*股就放人,情节严重的则发配充军,没有一个是判死罪的。
王大臣就是这么一个不守本份的人,异想天开跑进了大明朝的心脏。他被带到东厂以后,给特务们一顿暴打,马上就招了。
他说:“我本名叫王章龙,是从戚继光戚总兵那里来。”
难道是戚继光派来的刺客?
难以置信!
张居正听到冯保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戚继光是军中要人,手握重兵,是他张居正安放在边境的一颗重要棋子。这消息要是走露出去,于自己极为不利,而且容易在戚继光那里激成意外之变。
他连忙叮嘱冯保:事关重大,不能再让那家伙乱咬了。
其实,这王大臣与戚继光一点瓜葛也没有。他本是常州的一个无业游民,跑到戚继光的兵营前想要投军,人家没收。他没办法,只好流落在北京。后来给一个太监当了杂役,干了时间不长,就偷了主人的衣服穿上,偷偷混进了宫。
他深更半夜揣着利器潜入皇宫,目的何在?有关的史料上均不载。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就闯了进来。十九日天快亮的时候,刚好碰见万历皇帝上朝的队伍,这王大臣生平没见过这等威仪,给吓得不轻,想找个地方躲一躲,结果反而惊了圣驾。
冯保接到张居正的建议后,觉得有道理,但他由此产生了一个念头:牵连戚总兵当然是不妥,但是可以让这家伙去咬别人。
谁?头一个就是那不识相的高阁老!
高拱虽然下了台,但余党尚在,他本人也有可能东山再起,这一风险必须连根拔除。
如何才能消除隐患?惟有把人搞死!
中国哲学说,无毒不丈夫。我虽然已经不是丈夫,但毒却是一点不能少的。
王大臣,你就是上天送来的一柄利器!
冯保想好了主意,就再次提审王大臣。他屏退左右,关上门窗,低声对王大臣说;戚总兵的事,不能再胡说了,要说就说是前司礼监陈洪公公主使,受高阁老之命前来谋刺皇上。你小子只要照这个路子招认,保你高官得做,富贵一生。否则,活活打死!
这王大臣本来脑子就不大够用,哪里禁得住这样哄,居然就答应了。
冯保大喜,决心把这事情办成铁案。他叫来心腹亲随辛儒,赏了20两银子,让他去东厂监狱,和王大臣同吃同住,一句一句教王大臣假口供。
果然,再次过堂的时候,王大臣有了新的供述:“是高阁老的家奴李宝、高本、高来三人与我同谋的。”
冯保心里一声冷笑:世界上的事哪有真的?谁在台上谁就是爷,这就是真的!
他立即差遣东厂校尉(缇骑)四名,飞马驰往河南新郑县,对前首辅高拱实施监视居住。
四位缇骑马不停蹄赶到新郑,先去了县衙。这东厂校尉是什么身份?那是连锦衣卫官员见了都要敬礼的。知县见了,惟有毕恭毕敬。缇骑吩咐,此行是为监视高阁老而来。那县官忙不叠派了一干衙役、捕快、牢头,把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儿也别想飞出来!
却说高拱府里远远望见衙门的人出动,都心知不好,仆役丫环一哄而散。高拱本人则以为这是皇上要治他死罪了,一声叹息,便找出绳子来要上吊。家人连忙死死把他抱住。高拱无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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