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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不知道,越是在车票紧张的时候,铁路上越要给列车长留机动票,以备万不得已的时候应付急需。比如有公安或安全部门的人突然上车,他们为了执行某种特别任务,握着特别通行证,点明要占用某个坐席,那列车长就没办法啦?世间万事,尽在人为,不是做不到,只怕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怎么努力争取?老兄,要解放思想啊!”
于力凡只是一味摇头:“你呀你呀,怎么越说越悬,越说越离谱。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可咱哪里去弄那种特别通行证嘛。”
老同学敛了笑,拉开抽屉,取出一只皮夹,打开,便抽出一张表格,摊展在于力凡面前:“那你看这是啥?有它在手,可否好使?”
于力凡怔了怔,猛地跳起身,重重一掌就向老同学肩头拍去:“我操!”惊喜之中,他用了在大学时两人间常用的一句国骂,“你有这暗器,咋不早说话!跟我卖关子啊!”
老同学便揉被拍痛的肩头,回骂:“你啥时练出一手狗熊掌,打死人不偿命啊!”
这是一张空白的《重点考生特别推荐表》,已盖了老同学说的那所高校的鲜亮印章,据说有了这种东西,便等于有了一张高考入学的特别通行证,提档和录取都可以比一般考生降低十分甚至更多,还听说想得到这种优惠,便宜到家的价也得三五千元钱。此前,于力凡对这种东西还只是耳闻,得以拜识尊颜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哪儿整来的这宝贝?”于力凡问。
“来处来,去处去,别问,问我也不能告诉你。”老同学答。
“听说这玩意儿值钱,我咋好白拿?”
“你别骂人不带脏字好不好?换个人来,你看他一万块钱买不买得去这张纸片片!”
于力凡心里生出许多感动,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咱俩谁和谁,我就啥也不说啦。”
老同学脸上严肃起来,说:“至关重要的是你一定要给我保密,跟谁也不要把我亮出来。一呢,这种东西不是大街上的广告传单,想咋发咋发,真要再有谁来找我,我可搪不起啊;二呢,暗器不可乱用,用多了不灵;三呢,这种东西也太敏感,容易引人猜疑,谨慎小心些不为过,是吧?”
老师本是老实人2(5)
于力凡连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好了。”
于力凡回到厂里,把老同学的话变成了自己的话,如此这般,都跟杨科长说了,又亮出那张表格给杨科长看,说这张表格另有人填写,你把考号什么的告诉我,稳坐钓鱼船就是了。杨科长又惊又喜,却也难免心存疑惑,小心翼翼地问:“于老师,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神通,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于力凡正色说:“你要信得着我,就这么报,别的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再跟别人说。那位朋友也是这么再三再四叮嘱我的,明白了吗?”
杨科长便不好再问,却越发感到一种通灵通幻般的神秘。
也许是因了这么一报,杨科长的孩子自恃心里有底,进了考场没压力,便有了正常的发挥。再加老同学的那个预测果然应验,这一年省内报考复旦大学的考生大幅度减少,少了竞争对手,等于多了胜利把握。两个月后,喜讯传来,杨科长的孩子被复旦大学录取,不亚于在这个北方城市腾空而起一颗耀眼的明星。再分析原先看中的那两所高校,杨科长不禁以手加额,倒吸了一阵冷气。以她女儿的高考成绩,若报人民大学,肯定脱靶没戏;就是报北师大,也仅以提档线擦边,能不能录取,也是悬而又悬难有把握的事,听说本市有个报北师大的,还多了她两分,也抱憾去了一所普通高校。有了这么一比较,杨科长越发不知该怎么感谢于力凡才好,又是要请吃饭,又是要送东西,于力凡一概谢绝了,很雍容大度地说:“杨大姐,今后咱们都不再提这件事好不好?再提,可就是把我当外人啦。”
于力凡开始把杨科长叫杨大姐,也算两人关系格外近密的一种表示。
杨科长却仍觉不过意,说:“你是自家人,我不说谢字,可你的那位朋友,咱总得有点表示吧?”
于力凡说:“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我是看大姐的面,他是看我的面,我说不用谢,大姐还这么在意干什么,拉倒,拉倒吧。”
杨科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仍不肯“拉倒”,也觉不好“拉倒”。转眼过了秋天,又过了冬天,孩子放寒假从上海回来了,一家人便在春节前两天一起到于家拜年。于力凡看杨科长提了满溜溜的两大兜子东西进了门,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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